贾璋口里的石公,自然不是石端明的父亲,而是早都没了的缮国公。
听到贾璋的话,石端明脸上笑意更盛:“茂行十七岁就三元及第,又著书,又修典,又入值文渊阁,这是何等的年少有为?要我说,贤弟还是过谦了!”
“我那点微末功劳,又何足挂齿?与贤弟比起来,真可谓是蒹葭倚玉树啊!”
贾璋垂下了眼睛,这石端明好歹也是缮国公府的公子,就算要释放善意,也没有必要这样谄媚,对方不会是有事情要求他吧?
他掀开盖碗喝完茶后对石端明轻笑道:“姐夫刚刚还在说我过谦,现在自己也犯了这个毛病。若姐夫是蒹葭,只怕京中勋贵子弟都要羞死了。”
石端明佯装愁苦之态:“勋贵子弟多出纨绔,若比不上他们,我就枉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了。”
“其实今天来找贤弟,也是姐夫我有事相求。若是别的事,我也不敢好意思和你说。但事关清哥儿,我这个做父亲的难免会关心则乱。”
听石端明所求之事与阁内枢务无关后,贾璋脸上的笑容变得真诚了一点儿:“清哥儿怎么了,让姐夫愁成这样?”
清哥儿是石端明和元春膝下独生子,这孩子大名叫石廷清,小名清哥儿,在缮国公府里面序齿排第三。
贾璋听祖母说过,这孩子被元春教养得很好,三岁时就开始识字了。
“我想给他找个好书院读书,但缮国公府是勋贵门庭,没有这方面的门路。”
“国子监虽好,但荫监与例监里面全都是纨绔子弟,教授们也不精心,我不想让孩子去那里虚度时光。”
“所以这件事,姐夫只能厚着脸皮求贤弟你多费心。若是事成,姐夫一生一世感念你的恩德。除此之外,姐夫还有厚礼相赠。”
原来就这点事儿。
贾璋整个人都变得松弛起来了。
在他担任机要中书后,京官和外官全都凑过来给他送礼。
其目的自然是希望他能向他们透露内阁枢务的信息,如果能在阁老面前帮他们说好话的话,他们还会有更加丰厚的礼物奉上。
可问题是,贾璋他一点也不缺钱啊!
他根本不需要这笔灰色收入。
为了不得罪同僚,贾璋他从未明言自己不收礼。但实际上,他对拿钱帮忙的事情一点都不感冒。
贾璋只会给那些既不犯忌讳又有潜在价值的官员行个方便。
而且这些事,他全都向杨宗祯禀告过。
若没有师祖的允许,他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只是,令贾璋感到诧异的是,他越是“铁面无私”,想讨好他的人就越多。渐渐地,贾璋对这种事情已经有些反感了。
如今得知石端明百般奉承,只是为了清哥儿读书后,贾璋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这件事好办,我有一位实学门内的忘年交,正在冀州办学,他们学院学生每三年都有考中进士的人,教学质量还是很高的。”
“而且冀州距离京城也不远,如果姐夫愿意,我这就替清哥儿修书一封,推荐他去那里读书。礼物就不用了,清哥儿也是我外甥,姐夫不必这样外道。”
石端明听贾璋将此事答允下来,千恩万谢地道:“贤弟的恩情,姐夫全都记在心里。”
礼物的事情,石端明没说,但他是一定要送的。
贾璋维护人情,也是要和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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