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女伎,岂不是明晃晃地告诉别人他们荣国府有钱惹人觊觎?
而且……
出来玩一玩也就罢了,若是带了女子回家,儿子又会怎么看他呢?
虽然璋哥儿对他平日里的荒唐知道得一清二楚,但他并不希望自己的形象变得更加荒唐。
至于在林如海伪装,倒是大可不必。
他年轻时的纨绔风流比现在更甚十倍,林如海对他这个大舅哥到底是什么样的货色一清二楚。
他很是没必要在林如海面前装模作样。
与其偷偷摸摸作假,还不如快快活活地跟着吴仁甫吃喝玩乐呢。
有吴仁甫跟着他,林如海也放心。
贾赦在江南游戏好不快活,那边冷子兴却快要被吓死了。
他已经有好些天没能联系上岳父周瑞了。
这有点不寻常,周瑞是荣国府二太太的陪房,断然没有十天半月都联系不上人的道理。
虽说眼下,在外人眼里荣国府内部风平浪静,他们家的人该当值的当值,该上学的上学,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的新闻,但是冷子兴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妙。
当他派去宁荣二府打探消息的人无功而返时,冷子兴愈发不安了。
因为这件事情很反常,以前荣国府的门户跟漏风的筛子似的,如今却变得比铁桶还要严密许多……
一定是出事儿了,二太太的事情怕是露馅儿了。
冷子兴越想越怕,他怂恿王夫人做的事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冷静,冷子兴,你冷静一点。
荣国府二太太偷窃家财不是什么好听的事,他们家只要还想保住二房老爷贾政和二房公子小姐们的名声,就不会把此事宣扬的人尽皆知。
而且他背后还有甄四爷在呢!
想来只要操作得宜,就算事情发了,他也能自保。
但这京城是万万不能再待下去了——谁知道荣国府和王子腾会不会为了保守秘密,派人过来把他斩草除根?
眼下没有摸到他这里,大概是岳父没把他供出来罢。
岳父岳母对周氏倒是真心疼爱,想到这里,冷子兴清点了家私,打晕了他那哭哭啼啼,非要去荣国府找爹娘的二房周氏,对一旁守着的嬷嬷们吩咐道:“扶着你们奶奶上车,咱们要回老家做生意去了。”
就在这几个老嬷嬷要搀着周氏往外走时,屋子外面突然传来刀甲兵戈之声。
粗砺的质问声从门外传来:“冷子兴冷掌柜何在?有人报官,说你家古董铺子漏交税银!冷子兴,你还不快点出来伏法认罪!”
完了,事发了。
冷子兴在慌乱之下直接扔了手中的银票匣子,也没心情管他的二房老婆周氏了。
他跑到窗户边,想要破窗而出,进而逃跑。
结果刚打开窗户,就见到穿着鸳鸯红袄明光盔的兵卒对他露出了一个狰狞的微笑。
铜钵一般的拳头打到了冷子兴脸上:“罪人冷子兴,事发了你还想逃跑?看爷爷我不打死你!”
几拳下来,冷子兴脸上好像开了一家颜料铺,酸的辣的紫的红的铺了满脸,情态极为狼狈。
冷子兴家里的婆子丫鬟们乱做一团,主子事发了,她们还能有好儿?
刚刚还被好好扶着的周氏,现在也被刚刚扶着她的婆子们随意抛在地下,少数几个精明的婆子丫鬟还胡乱抓了一把银子才逃跑,还给自己准备了一点路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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