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还有这样的危机,也从未想过底下的这些奴才们会这样大胆。
荣国府的府库分为两部分,分别是后院府库与前院府库。
后院府库里面放着荣国府几代人珍藏的古董文玩,珠宝首饰,孤本字画,绫罗绸缎,药材补品等物。
把这些东西放在后院府库里,自然是为了方便家中女眷取用。
前院府库里面放着御赐珍玩、房契地契与荣府存银,把银子放在外院府库,是为了方便家里当官的老爷、少爷们支取银两交际。
和京中大多数人家一样,荣国府公中庄子、铺子的进项由府里的老爷们掌管,内院开销则由当家太太派人拿着对牌来外院府库支取。
在正常情况下,有主子们盯着,下人们也不敢太过放纵。
可是在先荣国公代善去世后,荣国府当家的老爷就变成了不通庶务且不喜铜臭的贾政。
贾政把家里的产业交给几位管家打理,自己落得个无事一身轻,除了上朝外,就是与清客相公们吟诗作对、赏花饮酒,倒是风雅。
而赖大他们则承担起了清点府库银两,结算田庄租子,收缴铺子红利的任务。
贾政对下人们并无辖制防备之心,更没有设下什么监督举措,一天两天还好,经年累月下来,指望赖大他们不心生贪念还不如去做梦。
“既然赖大管家他们都成了硕鼠,那咱们就把他们全都抄了!”
贾赦他有些兴奋,还有些担忧:“抄咱们的人和你二婶的人也就罢了,但是赖家是你祖母的人……”
贾璋有些恨铁不成钢。
他这老爹在害怕什么?
“奴才漂沫主家家资,祖母知道了也不见得会对他们宽容!若是平常时候,那点子主仆情分还有些用处。可眼下咱们家还有那要命的堪合存在户部里面,正等着银子赎买呢!自身都难保了,祖母又怎会容忍赖家的贪墨?”
“就算是祖母犯了糊涂,您也得立起来。您可是咱们家的一家之主,若是咱们家犯了事,先出事的必然是您啊!”
“是了!是了!璋哥儿,你说得对,爹得把他们全都抄了!”
“雪檀,你和王善保一起去,把东大院的家丁都悄悄叫起来。趁着今天夜黑风高,老爷要把这些蛀虫都抄了!”
贾璋在一旁补充道:“告诉下面的人,把嘴闭严了,办事都利索些,不许放走半个人!今天的事情过去后,我和大老爷自有赏赐。若是出了差错,所有人都同罪,全都发卖到东省庄子地开荒去。”
王善保连忙称是,他胆战心惊地带着雪檀去叫人了。
三爷的眼神可真吓人,他跟着老爷这么多年,都没见老爷有过这么吓人的时候。
在王善保离开后,贾赦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如果抄出来的银子和产业加起来比咱们家要还户部的数目多……”
他压低声音道:“爹能不能悄悄儿地藏一点儿?要是全都还到府库里,以后还得分给你二叔。这些年,你二叔在老太太那儿没少占便宜,在公中花的银子也比我花的多,我实在是不服气。”
“父亲,您想没想过,若抄出来的银子不够还债,咱们家就要当房卖地了。”
听到这话后,贾赦心凉了半截。
他可不想把家里的祖田给卖了。
贾璋看贾赦这般失落,轻声安慰道:“若抄出来的银子多了,您想留就给自己留点儿罢。”
“只是别可丁可卯地只留下足够还债的份额,那就太明显了。”
在贾璋的安慰下,贾赦重新精神起来了:“你爹我才不会那么蠢,要是那么干了,老太太肯定得找我的麻烦。”
他拉着贾璋的袖子,在他耳边悄悄地道:“爹若得了银子,就给你买些田,这可是能传家的基业。”
须臾,王善保和雪檀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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