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若只是待遇上的差别,赵姨娘虽然会羡慕嫉妒,却也不会衔恨于心。
可问题是王夫人很会磋磨庶子,自贾环启蒙之后,王夫人就常请贾环过去为她抄写经书,嘴里还说这是积福积寿的好事,端的是佛口蛇心。
若这差事真能积福积寿,太太怎么不让宝玉去抄?
太太给环哥儿准备的油灯十分昏暗,环哥儿每每抄完回来,眼睛都又干又涩,身上有十万个不舒坦。
赵姨娘心疼得要命,用尽了浑身解数去讨好老爷,总算是说动了老爷帮忙。
可太太却跟老爷说那经书是抄来给老太太祈福的,老爷也没奈何,最后这事儿只得不了了之。
赵姨娘心里也知道,老爷他不爱打理俗务,更不爱给妻妾处理官司,靠他是靠不住的。但在这荣国府的内宅里,除了老爷,她又能倚靠谁呢?
如今大房的贾琮却过得这样好,她眼睛珠子都要嫉妒红了。
但也没奈何,只能在心里感叹,贾璋那样的才真是做哥哥的样子呢!
哪里像宝玉,他院子里的猫儿狗儿都敢瞧不起环儿。
想到这里,她狠狠心决定把自己攒了好久的私房银子捐给马道婆,也好求来个对付太太的手段预备着。
因为她平日就是个粗鄙荒疏、蝎蝎螫螫的,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她的举动。
毕竟就连王夫人这个和他共享丈夫的人都不曾瞧得起她,只不过是不喜她勾引贾政行事狐媚,厌恶她在贾政面前为贾环讨好儿罢了。
冬去春来,星河斗转,转眼间又是三春好景。
这一日贾瑶和施大姑娘办喜酒,贾璋赴宴归来,见到院子里杏花开得正盛,满目玉雪芬芳,竟不顾丫头婆子的劝告,只要她们拿梯子来,亲自踩着梯子上去攀折花枝。
又拿给青桃,让她把这杏花枝送去给黛玉赏玩。
青桃见他脸色绯红,似有醉意,也不敢忤逆他的心意。只得在屋子里找了一只极清雅的汝窑花瓶,把那杏花装了给黛玉送去。
翌日贾璋醒来,却是百般懊悔。
大晚上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惊扰到黛玉安眠?
中午去给黛玉道歉,却见她穿浅碧色的衣裙,青丝挽起,只斜斜地戴了一枚杏花样的白玉簪子。眉若春山,秋水盈眸,空灵清澈、玉润光舒,竟似一汪江南春水。
贾璋见了,只觉眉目舒展,觑见案上杏花,却又有些不自在:“昨日瑶五哥成亲,我们同辈兄弟帮他挡酒,或有些醉了。若是妹妹被惊扰到了,还请原谅则个。”
黛玉笑道:“昨儿青桃来的时候我还没睡呢,也没被惊到什么。而且哥哥这样记挂我,我心里也是欢喜的。”
后头的声音却是低不可闻了。
贾璋没听清,便央她重说一遍。黛玉听到这话,心里就有些羞怯。但她素来面上端得住的,因此一双清亮亮的眸子眨了眨,就想出来个好主意来。
“刚才我是跟三哥哥说我没被惊扰到,三哥哥并不用向我致歉。若三哥哥仍觉昨日扰了我,就为我吹吹笛子吧。”
“我却不是那等狠心的人,三哥哥给我送了杏花,我却不会让三哥哥‘吹笛到天明’呢。”
贾璋听她如此说,将信将疑地让雪雁去鹤鸣苑取他的笛子来。
待笛子到了,他坐到榻上,为黛玉吹奏了《梅花落》和《八极游》两支曲子。
黛玉听了这琳琅之音,也有些技痒。在贾璋奏罢《八极游》后,她便吩咐紫鹃取她的琴来。
自家又去洗手焚香,布置琴桌。一切就绪后,才与贾璋一同演奏了新的曲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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