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露在外的皮肤在昏暗环境里莹莹生光,美好的线条随着略微急促的呼吸起伏,原本苍白的皮肤析出一种靡丽的粉色——仿佛一株横呈在玻璃花房里,正在进行光合作用的植物。
这株植物近乎贪婪地吸收月光,野蛮地萌发,生长,根茎似藤蔓,将所有胆敢与他直视的人紧紧裹缠。
梁辰便是其中之一,他被缚住手脚,动弹不能,只能在脑海里一遍一遍地回忆那一幕,往后也会如同坠入时间循环,不断地想起那个春夜所目睹的一切。
没有人知道,梁辰几乎每天都会趁夜色来到这里,观察那株山茶花的长势,适时给它浇水施肥。
而现在,他的山茶花开了,绝无仅有的一朵。
还是不敢去看。
梁辰干咽一口空气,方才开口:“发生什么事,你生病了吗?”
陈仅的喘息越发急遽:“你看我这样子……像得了什么病?”
听到“看”字,梁辰都胆战,有种被逼到悬崖峭壁边缘的错觉。
他摸出手机要叫救护车,陈仅看出他的意图,阻拦道:“别打,我休息一下就好。”
梁辰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机揣回裤袋。
“我去给你拿点水。”
说着,梁辰出去,以最快的速度倒来一杯温开水。
把水递过去的时候,不得不弯腰靠近。陈仅行动艰难地伸手来接,连着几次没拿住杯子,摸到梁辰的手腕,先是泄气般地握住,然后像是连同手心的汗一同黏在了上面,不得已地放不开。
“……你身上好热。”陈仅盯着梁辰的手,“为什么这么热?”
梁辰只得告诉他:“是你身上太凉。”
陈仅知道自己大概是吃错了什么东西,起初热得像被仍在锅里沸煮,他不得不脱掉身上的衣服,让皮肤透气。
后来又冷得要命,关节都被冻到僵硬,好不容易触碰到热源,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上,都舍不得远离。
陈仅“哦”了一声:“我好冷。”
他非但没松手,反而将梁辰的手臂抓得更紧。
像是冰天雪地里濒临冻死的人,陈仅抬起头,几近央求:“能不能,靠近一点?”
喉结猛地滚动,梁辰下意识想拒绝,可是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那道测试题,他还处在答题的过程中。
上前一步,蹲下来,梁辰动了动手腕,示意陈仅先松开,陈仅却往后退,借着身体的力量把梁辰拉向自己。
几乎是踉跄着用膝盖点地,支撑住前倾的上半身。等到梁辰回过神来,陈仅已经在他怀里,像植物光合作用一样,贪求无厌地汲取着他身上的温度。
仿佛能看见那藤蔓蜿蜒向上,以最柔软的姿态作为掩护,隔着一层聊胜于无的布料,一圈一圈紧贴皮肉,将他整个人密实地缠绕。
而他不挣扎也不逃离,心甘情愿地被困住。
梁辰闭了闭眼睛,前所未有地感到绝望灰心,也因此生出一种忿忿不平。
凭什么你需要我,我就要乖乖地凑上来,任你摆布?
我都要走了。
可还是不忍心让他难受,更不想他清醒之后懊悔莫及。
梁辰从来都知道,近在眼前却不能触碰是何滋味,却还是在此刻更加深刻地体会了这种煎熬。
他怕自己就此失控,疯掉,做出无可挽回的事,只好在那名为渴望的气球表面戳一个洞,打开一个小小的出口。
梁辰收拢臂膀,像对待一株珍贵的、不容亵渎的白色山茶花,将陈仅小心翼翼地揽进怀里,手背青筋都暴起,也不敢再多施一点力。
然后低头,让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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