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能做的除了补救便是预防——梁辰自费购买十来个高清摄像头,打算拉一条电线出来,按照汪老平日活动的动线范围铺设,摄像头沿路安装,不留任何死角。
工作量略大,梁辰酌情让卓翎先滚回来,和他一块儿干。
卓翎晚到一步,车停在工地外面,进来被地上乱七八糟的建筑材料绊到好几次,跋山涉水地走到筒子楼跟前,腰一叉,扯开嗓门喊:“工作环境太差了,得加工资!”
梁辰正站在二楼的栏杆上接线,闻言没好气地回:“弄完就去岚庭办卡。”
“酒店赚的钱又不进我口袋。”卓翎笑嘻嘻,“要不你还是来我们公司当网红吧!”
说着把手机掏出来开始拍视频。
梁辰抄起手边的扳手就砸过来,“咣当”砸在卓翎身前。
“靠,你谋杀啊!”
半个小时后,卓翎顶着大太阳站在走廊上托举电线,还得时不时给站在上头的梁辰递个螺丝刀,心想我堂堂一个总裁何以沦落到当电工助手?
正琢磨能不能找个人来替他,远处有个人走进工地的大门,越来越近,面容逐渐清晰,卓翎扯了扯梁辰的裤腿:“诶,你婶婶来了!”
听到这个诡异的称呼,梁辰差点把卓翎一脚踹下去。
陈仅先去一趟医院,汪老先生恢复良好,医生说再有一周就能出院。
来工地是因为时间还早,想着说不定能找到点之前遗漏的线索帮警察破案,走到跟前才觉得自己太天真,又不是福尔摩斯,哪来的那么多灵光一闪?
可来都来了,不如在筒子楼附近转一转,看看有没有加装监控的可能性。
因此当看到自己的想法已经有人在执行,陈仅的第一反应是惊讶。
他看着梁辰站在细窄的栏杆边缘,半晌没挪地,还是梁辰先出声:“别愣着,上来帮忙。”
陈仅才回神,沿着室外楼梯往上走去。
刚上去,卓翎就笑嘻嘻地把手里的电线交给陈仅:“举高点……再高点,欸对,就这样举着,别乱动啊。”
然后伸个懒腰,就以“给你们买喝的”为由遁了。
梁辰正在往墙面打螺丝固定监控,陈仅给他递工具,在螺丝第不知道多少次掉地上之后,梁辰扶着监控低头,看见陈仅脸色煞白,举着电线的手都在不住地抖。
梁辰一个迈步从栏杆上跳下,“咚”的一声,又把陈仅吓得一哆嗦。
见他额头都出汗了,梁辰问:“你没事吧?发烧还没好?”
陈仅心说如果烧到现在人真的要傻掉了,嘴巴张开,连声音都在颤:“没,没事。”
梁辰伸手接过电线,嘀咕道:“没漏电啊。”
“……”
家用电电压220伏,真漏电的话,现在站在这里的应该是一具尸体。
“哦——”梁辰恍然大悟地扶着陈仅往里面挪一步,“你是不是恐高?”
身体贴着里侧墙面,陈仅顿时放松下来。
其实自己站在栏杆边还好,只有一点紧张,怕的是看见别人站在高处——刚才梁辰站在栏杆上,一双脚都排不开,只能前后脚跟贴着脚尖站,加上那栏杆年久失修,人稍微一动就晃荡,咯吱咯吱的摩擦声听在陈仅耳朵里简直是催命符咒,短短几秒钟内他脑海里飘过无数画面,都和失足坠楼有关。
正好卓翎拎着饮料返回,从楼道里找了张不知道谁扔掉的塑料凳,擦干净给陈仅坐,再开瓶快乐水塞他手里。
见他喝了水状态好转,梁辰转身打算继续干活儿,突然一只手从后面拉住他衣服下摆。
攥得还挺紧,抽都抽不出来,梁辰几分好笑地看着陈仅:“干吗,要我陪着你?”
陈仅懒得解释是因为不敢看他登高,索性“嗯”一声。
这一声,让梁辰被定身似的愣在那里,也让卓翎眼皮一跳,用一种“哦嚯”的眼神打量他俩。
活儿还得接着干,卓翎去工地门口的保安室那里借来人字梯,扶着梯子目送梁辰上去的时候,卓翎用气声问:“你和你叔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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