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之皎脸上很有些得意。
顾也靠着她肩膀,越过?她看了眼谢观鹤,挑起眉头。
谢观鹤一脸镇静,拿起一侧案几的茶杯喝了口茶。
顾也收回视线,勾引她,“我刚刚来的路上看到有个?小集市,又好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呢,要一起逛逛吗?”
“不?要,我昨天去了,感?觉都很丑。”
温之皎翘起嘴。
昨天下午她跟谢观鹤去的,原以为?要狠狠花钱,可没想?到那?集市看着很热闹,可地摊上那?些东西,又贵又不?好看。谢观鹤倒是看中了几个?小玩意儿,她却一无所得,气得晚上她狠狠甩毛笔,多溅了些墨汁在他文件上。
“不?啊,我看着都挺好玩的。”顾也握住她的手背,道:“你这画重了。”
温之皎蹙眉,“你懂画画吗就教我?”
顾也笑意更大,跟只狐狸似的,满脸春风,“懂啊,我十项全能?,吹拉弹唱都会。”
他这么说着,握着温之皎的手动了动,在画纸上画了只水墨的猫咪。简单几笔,就是一只猫背对着人生闷气的样子。
温之皎眨了眨眼,“啊,好可爱!”
“可爱吧,”顾也道:“在课本上练了好多年?。”
他又抱着她晃了晃,“去吧去吧,我打赌,跟我去玩,肯定比昨天好玩。”
温之皎被他晃得怪叫几声,放下画笔,“那?好吧。”
顾也便得意洋洋地握住她的手,又看了眼谢观鹤,“放心,我会送她回来的。那?我们去玩了,你好好画画吧。”
谢观鹤的手指敲了下膝盖,看向温之皎,道:“别着凉。”
顾也握着温之皎的手就下楼,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看一眼谢观鹤。谢观鹤还是四平八稳的样子,看着他们离开。
直到他们下楼,他才站起身。
他走到天台处,往下一看,很轻易地望见顾也的车。
这么冷的气候里,他还开着一辆超跑,他坐在驾驶座给她系安全带。画面好看得宛若时尚画报里的图片,随后,那?车便一路驶动了,她的卷发随风飘扬起来。
谢观鹤没有说话?,他只是踱步回去。
他坐下,拿起画笔,将她的画取了下来。
在崭新?的一页,他勾勒几笔,也画了几只猫。但不?知为?何,似乎总不?够鲜活,要么,就是更写意些,显得细长。
谢观鹤扯下画纸,在这一瞬,他想?,原来画得不?好看的时候,人真的会被自己气到。
谢观鹤垂着眼,呼吸重了些。
他突然觉得,怎么什么都有些碍眼。
他又抬起手,望自己的手。
他从?自己指尖一路望到手腕,又挽起袖口,很快,在手臂上望见起伏的青色脉络,还有些似烧伤又似缝合的浅白色的伤口。当年?做过?手术,又经多年?时间,不?细看几乎望不?见那?些伤,也不?会让他回想?起某场火灾事?故。
谢观鹤端详着手,却冷不?丁听到一道声音,“皎皎呢?”
他回过?神,慢条斯理地将衬衫放下,捻着流珠,“你来晚了,大概十分钟前,她和顾也去玩了。”
谢观鹤又转过?头,望向江临琛。
江临琛身姿如松隽拔,穿着黑色大衣,里面是灰色衬衫与西裤,黑发上、围巾上、连同?黑色的大衣上都有着零星雪花。他表情冰冷,金色框眼镜下,眼神幽深,“又是顾也?”
他的心情差到极点,素日里温柔斯文的脸上,只有阴沉。
为?了比顾也提前一步,他订了最早的航班。
万万没想?到碰到了延误,又让顾也抢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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