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之皎睡了?两天, 或者说,她?也分不清自己睡了?多久。她?只记得自己一直在睡,中途转机接着睡, 飞机降落继续睡,到了?住的?地方接着睡。
她?中间似乎被叫起?来吃了?东西?,但她?也记不大清楚。
总而言之, 真正醒来的?时候, 已经是下午了?。
灿亮的?阳光从玻璃里射入房间,她?有些恍惚地环视四周, 窗外是高大漂亮的?乔木,似乎正对着十分热闹的?街道。街道上建筑各异, 人来车往, 很有些热闹。
和充满异域风格的?街景成对比的?是,她?住的?房间则是很明显的?中式风格,无论?是家具还是装修风格都格外简单、古朴、雅致, 令她?生出些错乱来。
温之皎和幽魂似的?飘出房间, 又四处望了?望。
她?从内部感觉到,这似乎是一座两层的?小公?寓,并不大。
嗯……不是说去古堡吗?
她?在做梦吗?
太久的?睡眠令她?脑子糊成一团,也让她?对身边的?一切有着不实的?感觉。
“温小姐, 你醒了??”温之皎困惑时,二楼尽头的?房间却传来了?声音。她?望过去,发觉是小秦,她?刚从房间里出来似的?,对她?微笑,“小谢先生在书房里。”
……啊,那里是书房?
温之皎茫然地点?头, 老老实实地飘过去。
等站在书房门口时,她?才反应过来他在哪关她?什么事?
可?既然已经到了?,她?便也好奇地往里面探头。
书架在两侧抵着墙,放眼望去,轻易望见会客区后高高的?桌子。谢观鹤背对着她?站着,他的?白衬衫挽起?,露出了?漂亮的?小臂肌肉。背弓着,衬衫被腰带西?裤束着,显出宽阔的?肩膀与?劲瘦的?腰。他握着一支毛笔,似乎在画画,低头时能望见一截如玉一般的?脖颈,蓝色血管蛰伏其中。
温之皎很有些受到冲击,一边觉得他这姿态雅致而有风度,一边又觉得想把?冰冷的?手伸到他脖颈取取暖。
在她?满脑子乱七八糟想法的?时候,对方已经放下了?毛笔,转过头。逆着光下,他的?皮肤便更如玉散发出光泽,眉黛眼黑,鼻挺唇红,脸上噙着淡笑,“饿了?吗?”
温之皎:“……没有。”
她?走进书房,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谢观鹤便从一旁拿起?手帕,擦了?擦手上的?墨迹,削瘦纤长的?指节交缠晃动,指节微红。他漫不经心地放下手帕,没等她?发问,便解释道:“会议临时推迟了?几?天,所以现在这里住一阵。”
“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诓骗我?”温之皎缩在宽大的?椅子里,人却要化作柔软的?一滩肉似的?,毫无骨头,“算了?,骗就骗吧,反正你们都要骗我,都坏得要死。”
她?说着说着,又打了?个哈欠,眼里沁出了?点?雾水。
“嗯。”谢观鹤应了?一声,倚靠着案几?,遥遥望她?,道:“是骗你了?。”
温之皎骤然转过头望他,“啊?”
“会议推迟是我和他们交涉了?下。”谢观鹤顿了?下,才道:“我觉得你需要休息一下。”
温之皎道:“我已经睡了?很久了?。”
“但你不是还想继续睡么?”谢观鹤笑了?下,道:“那什么都不要想,想睡就睡,想躺就躺,几?天后再考虑玩的?事情吧。”
他话音淡淡,转过身,开始晒他的?画了?。
温之皎反应了?几?秒,又望他。
谢观鹤将画小心夹起?,悬在窗前,光芒便透过宣纸背部将那画的?正面也照得模糊起?来。她?歪着脑袋,眯着眼辨认了?会儿,才发现那画是一盘鲜红的?石榴,颗颗籽都透润光泽。她?看得竟有些渴,便道:“你画的?——”
“怎么,老头画?”
谢观鹤像是预料到似的?,话音带点?笑。
“不是,画得很好吃。”温之皎咽了?下口水,道:“所以我要吃石榴。”
她?喊道:“给我弄石榴,我要吃!”
谢观鹤:“……”
他觉得有些好笑,又转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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