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赌桌吧,输了,我要你一只手。”
在乐队弹奏舞曲,小丑们演着滑稽戏,光怪陆离却?又华丽的别墅里。赌桌的筹码腾转挪移,陆京择手里最后一枚筹码也滚落在地上。
最终,江远丞将刀钉入他掌心,深入赌桌,姿态冷峻而散漫。
“输光了。滚去国?外吧。”
血液喷薄而出,溅撒在两名赌徒的脸上。
江远丞拿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血,深邃的灰色眼睛里带着些随意,话音很轻,“她就在二?楼,可你上不去,也见不到。真可惜。”
他走回庄家的位置,坐下,倚靠着椅背望他,眼皮的血液并没有擦干净。
陆京择舌尖抵着牙,英俊而苍白的脸上疼得几乎扭曲,汗水与?血融成一团,顺着下颌线流淌到洁白的领口。他咬牙,握住刀柄,下一秒,疼痛加剧。
他顷刻间仰起头,脖颈的青蓝色脉络几乎凸出,仿若如濒死?的天鹅,喉咙泄出无?声的气。
江远丞笑了下,灰眼睛里没有笑,“穿刺伤在见到医生?前,保持原样比较好。”
陆京择拔起刀子,握住刀柄一用力?,将刀钉回桌上。
闷闷的铿楞声响起。
陆京择干脆地转身离开,手背的伤口血液再次喷薄,随着步伐流了一地。当他走出了别墅时,他再次回头,二?楼的一处房间灯光亮起,窗帘后,是两个交织在一起的身影。
雨水骤然?而至,天地都在摇晃,夜空的月亮却?在雨中长久伫立。慢慢的,月亮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苍白,将时空中的一切扭曲吞噬。
陆京择从那白中看见自己的脸,他道?:“走吧。”
二?把手愣了下,连忙往前走。
他们走向相?邻的下一个商铺,刚走过去,后面却?又一道?娇俏的声音,带着点怒气。
“你故意的吧!都答应我赴约了,连身礼服都没有?”
陆京择的指节痉挛了下,左手的疤痕像是一道?火焰一般,将手背与?手心全部?灼烧起来。他又听见那道?声音。
“你怎么能穷成这样呢?!”温之皎崩溃地抓着薛灼灯的领子,“穷就算了,还不长嘴!”
薛灼灯的低着头,黑而卷翘的睫毛很浓密,唇抿着。他现在仍是那派朴素的样子,黑色卫衣,牛仔裤,黑发下的眼睛有些无?措。
他以为她会放弃。
因为他的任务要求他在现场,暗中帮谢观鹤羞辱她,以及给他们下药。那就只能当侍应生?最合适。可她却?把他抓到这里了。
薛灼灯看向她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感觉着淡淡的热流,那一处的肌肤变得潮湿而温热。他仍然?垂着眼。
温之皎越想越气,明?明?要欺负他,竟然?还要倒贴钱。她垫着脚尖,用力?戳他额心,“给我记住了,你欠我很多很多很多,所以你最好听话一点。”
她听见身后有了一声笑,冷而轻。
温之皎回过头,却?只望见一群人离开的背影,其中一人光是背影便高挑挺拔,她多看了几眼,而那声漂浮得像要碎掉的笑声如同错觉。
她有些迷惑,可却?察觉薛灼灯的手指搭在了她的手背。
温之皎道?:“你干嘛?”
薛灼灯的指尖像触了火似的,弹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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