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走到宽阔的实木书桌面前?, 摘掉面具, 露出一张英俊雍容的脸。
——是市长文尼特。
“半夜造访, 打扰阁下实在?是愧疚万分。”
短短一夜时间, 文尼特的面容仿佛苍老?了十几?岁, 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 笑容微微苦涩。
“我是来认错的。”
坐在?书桌面前?,正手持钢笔低头写批语的上位者发出冷笑, 对此不置一词。他的头发掺着?几?道雪白的银丝, 身?姿遒劲有力,漫长的煎熬后,他终于在?市长期望的目光中停下。
抬起的那张脸, 定睛一看, 竟然是将军肖坞。
“那孩子, 此刻还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他语气阴冷。
“……”
文尼特当然清楚南伯爵的分量了。
肖将军的弟弟在?一场战役后去世, 妻子难产,只留下刚出生哇哇大哭的孩子。是他大包大揽, 把自己多年的疼爱都给了侄子,只要南伯爵不作死,便可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从出生到现?在?都娇身?惯养骄纵蛮横的南伯爵, 今日还是头回被打成这样,简直要了将军半条命。
他气得一晚上睡不着?,在?办公?室等着?文尼特上门谢罪。
文尼特的脑袋又矮了一截。
他语气干涩地解释:“是辛弛,是他威胁……”
“所以呢?”
将军扶着?书桌站直了身?体,不愉快地打断他的解释。
“这一晚上,你受到什么损失了吗?在?场的人有谁受到人身?伤害?……都没有!”
“只有我那可怜的侄子,他娇身?惯养,我连重话都不会多说一句的侄子,被你打得鼻青脸肿。医生说他的鼻梁骨断裂,眉骨破损,需要进行移植修复手术!”
“而?你这老?东西,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大放厥词!”
将军的语气高亢激昂,气得连连顿足,恨不得把市长也?打一顿。
文尼特哑然。
确实如将军所说。
辛弛这一晚没有表现?出任何阴谋动作,甚至真的放宾客们?回去了。他的想法如何,文尼特不得而?知。
全程担忧性?命不保、担忧仕途掉地的市长,如丧考妣地煎熬度过?这场晚宴,满心只希望平息辛弛的怒气。哪管得上南伯爵的死活。
他的嘴蠕动着?,最终放弃了解释。
将军余火未消,压低嗓门恶狠狠说道:“医生还说他摔倒的时候磕到了下半身?,会影响到生育功能!你明知道我自己是没有孩子的!你怎么敢?……若是真的不行了,这件事我跟你没完!”
文尼特立即察觉到不对劲。
当时的南伯爵是软塌塌倒下去的,怎么可能磕到下面?
他刹那间意识到,肯定是有人恶意动了手脚,加剧将军的怒气。
除了那个人,还能有谁?
文尼特有苦难言。现?场唯有他暴打南伯爵,南伯爵的身?体也?是他的亲信扛着?带回去的,现?在?有几?张嘴都说不清了。
将军不会信,南伯爵醒了也?只会指认他。
心口堆积的血气上涌,文尼特闭了闭眼,勉强咽下。
“我会负责南伯爵之后的所有问题。请您放心,我会寻找最好的医疗团体。”
将军愤愤坐下,平息怒火。
木已成舟,再怎么跟文尼特计较都无用?,反倒伤了和气。
“辛弛那家?伙,真是该死。”
对方大摇大摆地从他们?的地盘上离开,竟然没有任何办法。如此无力感,将军已经很久没体会到了。
最近连连在?辛弛手下吃瘪令他日夜难寐,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
灯光的照耀下,肖将军头痛地揉了揉眼睛。因为最近休息不好眼压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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