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没有下雪的日子。
冬日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街道上,人行道和马路边缘高高的雪堆慢慢融化,混合着树叶以及砂石的灰黑色雪水顺着地势排入下水道中。
幸好在富人区, 在凯瑟琳·汉密尔顿·凯恩的别墅门前,是不会有这样脏污的景象的。
别墅是经典的殖民地风格设计,外墙是淡雅的奶油色砖石,支撑起门廊的是几根白色的科林斯柱,上面覆盖着的皑皑白雪更增加了清新庄重的气氛。
与这栋气派别墅不相称的是, 这里只有凯恩家的寥寥数人, 除了定期上门打扫的女仆和偶尔来接送女雇主的司机,没有任何住宅管家和佣人。
这是雅各布·凯恩上校的要求。军//人的习惯使他不喜欢被人伺候, 他的第二任妻子也十分尊重他的决定。
这也能解释, 为什么当拉文德按响门铃时, 是尊贵的女继承人凯特·凯恩亲自接通电话并为他们打开大门的。
“市长女士到来,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凯特的声音透露出一股慵懒,“请直接来后花园的玻璃房吧。哦对了, 可以让你的保镖一起来。”
切断通话后, 拉文德看向迪克:“哥谭的半个上流社会都认识你?”
“我可没那么神通广大。”他有些无奈的样子, “我觉得她可能只是在找乐子。”
考虑到她那位表亲布鲁斯·韦恩也经常做些常人难以理解的事,拉文德觉得这个解释十分在理。
他们从灌木之间的木板路穿过,凯特·凯恩此时正站在装饰有冬青叶的玻璃门前, 饶有兴致地看着二人。
被惯坏了的千金大小姐穿着一件酒红色的晨衣, 眼角还残留着些许烟熏妆的痕迹, 衬得她的皮肤更加苍白。
凯特的皮肤一直都是这么白得吓人。不是阳光反射在雪地上那种闪闪发光的白, 而是更接近死人入殓时的那种, 像是身子早已被酒精掏空,可以想见她过的是怎样一种昼夜颠倒、纸醉金迷的狂放生活。
可她的那头红发又是那么生气勃勃, 和那张惨白的脸搭在一起时,又让人心生错觉,好像凯特的血管并不是长在皮肤下面,她全身的血液都在一头齐耳短发里奔腾流淌。
拉文德有一瞬间想上去摸摸她的头发,确认那是不是真的滚烫如血,幸好作为成年人的常识让她忍住了这股冲动。
而当她走到凯特跟前时,隐约闻到一股带有柑橘香的酒味。
拉文德这才意识到她手上的雕花玻璃杯里装的竟不是茶。
“含羞草香槟,宿醉之后用来让头脑清醒的。”拿酒醒酒的交际花举了举杯子,“你们也来一杯?”
“多谢你的好意,但我现在姑且还是在工作时间,凯恩小姐。”
像堡垒一样站在拉文德身后的迪克也轻轻点头,示意自己也不能在执勤时饮酒。
一人独酌这件事叫凯特·凯恩有些失望。
“直接叫我凯特就行。”说着,她将杯中的橙色液体饮尽,将玻璃杯放到一边,“事先声明下,不要叫我凯瑟琳,听起来像是在喊我的继母。我想你也不介意我直接称呼拉文德?会不会太不恭敬了?”
“请便,我也不是那种需要在头衔后加个‘阁下’的伟人。”
凯特用余光瞥了一眼拉文德身后的那人,随后微微一笑:“我们这关系可真是突飞猛进。那么,请进来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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