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安排。
至于他还会在忙碌的日程里挤出半天的时间飞回去,待不到两小时又登机飞走,更是他从来没做过的事。
大费周章地飞一个来回,还要让司机提前把戴英接过来,就是为了和他在机场附近的酒店里见见面,聊聊天,最后再匆匆花五分钟时间接吻。
事实上,大部分时间里,梁倏亭并没有见不到戴英就无法忍受的迫切渴望。可是只要他有足够来回飞一趟的空闲,他就找不到比飞回去见戴英更值得做的事情。
今晚亦是如此。
“还是上次的司机去接你。”梁倏亭说,“晚点见。”
戴英的声音很小,他是躲在卫生间偷偷打的电话:“那你几点走?”
“凌晨一点。”
“好……知道了。”戴英轻轻叹了口气。电话两边的环境都极其安静,这声叹息虽然轻微,却做不到隐蔽。
梁倏亭知道戴英在叹什么。无非是宁愿不见面,也不希望梁倏亭来回奔波。不过,在即将见面之前,戴英都会绕过这个问题,不说扫兴的话。等到再次分别的时刻,他才会一句句地劝梁倏亭“有空多休息”。
日程提醒弹了出来,催促梁倏亭挂断电话。戴英听熟了这个提示音,就主动说:“你先忙吧,晚点见。”
戴英先行挂断,梁倏亭拿下手机,看到通话时长为十分钟。
这短短十分钟的通话,余韵却可以长久留存。一天的日程中,许多台面下迎来往送的“工作”令梁倏亭烦透。他若抽空想一想这通电话,想到戴英偷偷摸摸躲在厕所隔间里讲电话的模样,就如同氧气耗尽的潜水者浮出水面一样,绷紧的情绪都为之一松。
傍晚,飞机准点起飞,带梁倏亭回到了有戴英的城市。
和前几次一样,梁倏亭刚落地就直奔预定好的酒店套房。往常司机会算准时间提前把戴英接过来,可是今天,梁倏亭看见的只有面露歉意的助理。
“司机没有接到戴先生。”助理先汇报结果,再立刻接上解释,“戴先生说,他在外面开会,自行打车过来更方便,不需要司机接送。”
梁倏亭问:“这是他的原话,还是你的理解?”
助理被问得一愣,答道:“戴先生亲自给司机打的电话,司机向我转述了这个消息。那时梁总您的航班刚刚起飞,我……”
“我了解了。”梁倏亭打断他,示意他离开,“你先去忙。”
助理自知事情做得有纰漏,低着头出去了。待房门合上,梁倏亭拨出了戴英的电话。
第一次拨号,戴英没有接起。梁倏亭正要再拨一次,戴英的电话先打了进来。
“喂?”
“喂,对不起,我大概要迟到一会。”戴英那边杂音巨大,他边说边喘,像是正在奔跑。
梁倏亭说:“没关系,慢慢来,不要着急。”
“我刚打到车,你再等我半小时……”戴英的声音变远,规律的风噪变得更大,应该是戴英快速跑了起来。
“你在哪?我去接你。”
戴英没有回应梁倏亭。他忙着奔跑,耳边都是破风声和他自己的急促呼吸,可能压根听不清电话那端有人在说话。
梁倏亭安静等着。过了一会,风噪变小,响起司机和戴英交流的对话。戴英一边努力平复呼吸,一边说:“我上车了,你刚刚跟我说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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