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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黎音搬出闲庭后,所有担子都来到他这里,活得一天比一天疲累,对周围丧失真实感……没有色彩,没有四季,悬接在日夜之间的连线也失去弹性,世界急剧倾覆成一座废墟。

那样的日子持续了许多年,一如他肩后的伤口,经久不衰地隐痛着,像是无法痊愈。

但比起侵留终身,黎风闲更怕它有朝一日会愈合,大抵是出于某种报复心态,他选择在疤痕附近刺了纹身。

玄青弯月,勾着空荒下落的流星。

半小时后,医生从病房出来,告诉他黎音已经睡下了。

“辛苦了。”黎风闲说。

“没事。”医生拍拍他肩膀,“你也多照顾照顾自己。我先走了。”

医生走后,黎风闲又在长椅上坐了会儿,通道挂着的小电视毫无预兆地亮起,无声转播着MAP解散特辑。

本期专题人物:叶筝。

电视台引用了MV工作人员对他的赞誉——

“几乎没听过他喊累,一个动作让他做一百次都不嫌累。”

这让黎风闲想起叶筝在闲庭训练的样子,磕磕碰碰,总会弄出一身伤,手腕肿了也不说,抹点药酒就算了。

基本功是昆曲最难熬的起点,身体没长开前,柔韧性较高,照旧把人练得死去活来,到了叶筝这个年龄,疼是必然的,只会翻倍的疼,也无缘学习高难度腿功。

但他好像没有停过,能把一个动作重复上千、上万遍,硬生生靠数量取胜。像在说他想要的东西,拼了命都要拿到。

黎风闲不懂这种热忱。他学昆曲、演昆剧,全是因为黎音的要求,仿佛生来就带着使命,跟闲庭密不可分,无关爱好兴趣,黎音说过,要把情感全放在戏里,不能虚耗在其他东西上。

于是他喜欢的游戏被扔了,喜欢衣服被剪烂,同学写给他的情书也被撕了。黎音以这种形式教会他摒弃杂念。

经年久月,他变得难以洞察自己的情绪,只剩片面的恨和无感,不能辨识出渺小的分支。

姚知渝是他对标“友好”的一个参数。只要不觉得讨厌、不会没有感觉,就是他所能理解,最接近喜欢的情绪。

电视里放映着剪辑片段,某场文艺汇演中,叶筝穿着白色西装自弹自唱,幽黄的灯光倾注下来,照得琴键上撒着的金粉光彩溢目。

他将嘴唇贴近话筒,筛落的顶光在他眼下投出扇形一样的阴影,睫毛错落有致,把眼中色泽映得迷离。

这时,左侧字幕标了一句——

教科书般的独唱舞台。

而后画面跳转,叶筝鞠躬谢幕,电视台截取了几则观众留言放在下方,从左到右缓慢地滚动着。

@:我妈天天在家里单曲循环这首歌,她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呜呜呜呜呜我又有动力去学习了,这次一定可以上岸!!!

@:把这歌设成闹钟之后,我考上了T大,不吹不黑,真的管用

@:哈哈哈哈哈叶筝是把口红蹭在了话筒上吗?颜色全掉了哈哈哈哈哈

@:叶筝什么时候出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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