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下眼睫,说:“进去吧。”
出差几天没回家而已,家里变得空荡冷清、死气沉沉,祁修宇脱下外套去厨房做饭,厨具叮叮当当响起来,终于有了些人气。
我醉得难受,把自己扔在客厅沙发上,沙发靠近窗户,无意间望向楼下,一辆熟悉的黑车停在路边。
路灯刚好照出车牌和驾驶座上的人影,我盯着看了一会儿,慢慢收回目光。
执着是好事么?我不知道。
祁修宇叫我吃饭。
他煮了两碗加荷包蛋和午餐肉的泡面,还有一杯给我解酒的热牛奶,我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说:“抱歉,家里没什么吃的。”
祁修宇笑笑:“你知道我最喜欢吃泡面了,要不是来找你,经纪人平时都不让我吃。”
我提不起兴致聊天,只对他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
祁修宇抿了抿嘴唇:“其实……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也会做饭,我还会赚钱,会逗你开心,我什么都会。”
我说:“我不需要谁来伺候我。”
“这不是伺候。”祁修宇连忙解释,“这是,照顾。是心甘情愿的。”
“祁修宇。”我叹气,“让我静一静好吗?”
他愣了一下,低下头拿起自己的筷子:“哦……好。”
吃完饭我去洗澡,洗完澡路过客厅,江荆的车依然停在楼下。
奇怪的是,我的心几乎毫无波澜,仿佛车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医生曾经对我说,这种麻木往往是创伤后的抽离,是身体的自保机制。那时我想,我的身体还怪聪明的。
祁修宇去洗澡,看见我站在这里,问:“你在看什么?”
我收回目光,回答:“没什么。我先去睡了。”
十分钟后,祁修宇回到卧室,我已经躺下了。
他站在床边,委屈地问:“连被子都要分开盖吗?我说了我不会做什么。”
我背对着他,淡淡回答:“不愿意的话,你可以回家去睡。”
“我不。”祁修宇掀开被子躺上床,隔着两层蓬松的鹅绒被抱住我,“我就要在这睡。”
他身上有沐浴后新鲜的柑橘罗勒味,像一种人类的猫薄荷。我暂时原谅了他如此近距离的靠近,抱了一会儿,他问:“你可不可以转过来?”
我说:“我不喜欢左侧睡。”
“那我去那边。”
“祁修宇。”我翻身面对他,“安静睡觉好么?”
四周光线昏暗,祁修宇望着我,眉眼一点一点耷拉下去。
“哦,好。”他小心翼翼凑近,吻了吻我的脸,“晚安。”
酒精的作用,我入睡很快。
我的床睡两个人略微有些拥挤,早上醒来的时候,祁修宇从背后抱着我,腰上搭着我被子的一角,而他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了地上。
宿醉醒来,我头疼得厉害,睁开眼睛缓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头昏脑胀。
祁修宇随我醒来,睡意惺忪地哑声问:“你醒了,你好点了吗?”
我摇摇头:“头疼。”
他撑着手臂起身,人都还不太清醒,就下床穿上拖鞋去给我倒水。
两分钟后,他端着一杯温水回来,说:“喝点水,我去给你热牛奶。”
我坐起来,接过水杯,问:“你今天不用赶飞机么?”
祁修宇说:“不用,我今天下午回去。这部戏快拍完了。”
我点点头:“哦。”
“你呢,今天有工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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