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高兴了都可以找个来玩玩,我已经习惯她了。
但我没有料到,和那位音乐制作人一起来的,是江荆。
“你好,我叫陈让,这是我发小,江荆,华誉少东家。”
——那位制作人说什么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听到“江荆”两个字。
闪烁的灯光很好的掩藏了我的情绪,我看着阴沉着脸站在那里的江荆,满脑子都是怎样礼貌而合理地从这个地方离开。
“江总。”我身旁的女明星已经游刃有余地伸出手去,“久仰久仰。”
江荆和裴以宁握手,勉强露出些友好的表情:“不请自来,抱歉。”
“怎么会,陈让说带朋友来,没想到是您,这可真是太惊喜了。”
“快坐吧。”裴以宁的暧昧对象主动招呼我们,“喝点什么?”
裴以宁嫣然一笑:“和你一样。”
我:“……”
真遭罪啊。
我来这儿干嘛呢?
我被裴以宁拉着坐下,半圆形的卡座,依次是我、她、陈让和江荆。不幸中的万幸,没让我挨着江荆坐。
只是这样,我和江荆难免有眼神交汇,中间隔着一张矮矮的茶几,一抬眼便能看到对方。
他脱了大衣,里面是一件看不出品牌的黑色毛衣,没戴手表或任何配饰,和旁边文艺青年打扮的陈让怎么看都不像一路人。
陈让对裴以宁说:“江荆在国外生活了十多年,今年才回来,这边没什么朋友。”
——没什么朋友,但有女朋友。我在心里暗暗接话。
“这样啊。”裴以宁笑着说,“没关系,多出来玩几次就有朋友了。哦对,忘了给江总介绍,谈蕴,我的好朋友。”
话题突然扯到我身上,我收回目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见江荆淡淡点了点头:“我们认识。”
裴以宁表现出恰到好处的惊讶:“认识?”
“嗯,上学时候认识的。”
“啊,想起来了,谈老师也是留学回来的。世界好小哦。”
裴以宁话很多,社牛到一般有她在的场合根本不需要我说话,她会像我的经纪人一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仿佛我才是男明星。
我端起酒杯微笑点点头,试图这样蒙混过去,却见陈让也端起酒杯,说:“新朋友第一次见面,干一个吧!”
裴以宁当然应和:“干杯!”
台上换了歌手,灯光变成静谧的蓝色。
带着薄荷味的冰凉酒液顺着我的喉咙滑落进胃里,有一种冻泉般的冷冽,还好下午和裴以宁一起吃了份便利店盒饭,否则这么喝,回去一定要胃疼。
江荆忽然问:“你们吃晚饭了么?”
裴以宁回答:“吃过了,六点多的时候,和谈老师一起吃了盒饭。”
江荆点点头,不再问什么。
他情绪不高,神情也透着冷淡,不知道是不是跟昨晚的事有关。
台上的歌手开始唱一首抒情歌,我旁边那对暧昧中的男女沉浸在两人独有的氛围,只有江荆置身事外,不在听歌,也不在看谁,只是翘着腿坐在那里,手里捏着一个喝空的酒杯。
我看了他一会儿,打算移开目光的时候,他忽然抬眸,我们两个的视线就这样在幽暗的蓝色灯光下相遇。
理智告诉我现在应该若无其事地转头看舞台,但我没有,在酒精的作用下,我安静而迟缓地与江荆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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