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芝寨甚为湿热,展画屏的折扇在中原时派不上用场,来了这里反倒自然,此时扇着风道:“我听闻有人拿走了那秘籍要送往海外,只不知何时动身。”
嘉鱼道:“我也听说了。毕竟都是大乾的宝物,我倒想拦下来。这里距海又近,因此一直着人留意。”
紫袖和展画屏本打算去大雪山,南下的路上得知乔木庄一本祖传拳经失窃,便跟着探了探风声,一路追击;两人还在等候消息,才来了灵芝寨。听嘉鱼如此一说,紫袖便道:“那真是来对了,正要求你帮个忙。”
嘉鱼但笑不语,甘妹好奇道:“是甚么忙?”
展画屏道:“我们两人没出过海,不熟悉诸般变化。就算学,也不过是纸上谈兵。若果真需要追去海外,路上也必不太平——因此来贵宝寨长长见识。”
嘉鱼笑道:“算你们找得准!仙草湖的兄弟姊妹,十个有九个是水里长起来的。要说出海,着实要学上一学,先行适应。你们就去临风池,这时候刚好。”当机立断道,“这就去罢,先跟我看看船。”
两人脚下生风,说走就走了。紫袖知道甘妹武艺低些,便陪着她慢慢前行。甘妹见展画屏走远才问道:“魔教现如今不在了,你师父还好?”
紫袖道:“京城有一个朋友,悄悄藏下了那时候的一坛灰,安葬后又立了碑文。数人一起埋在屋里,也不知谁是谁,就都在一处罢,不过按时祭拜而已。”
甘妹压低了声音又问:“魔教从前的人都散到各地去了,岂不是到处有人认得你们两个?”
紫袖道:“倒也没有。如果是我,魔教都已没了,迎面和从前的教主撞个正着,也要装作不认得。这样最好。”
甘妹抿嘴笑道:“你懂事了许多呢!”
紫袖跟着她走出甚远,才又见到一片水面:虽然叫做临风池,夹在高山之中,入口极窄,却深得一眼看不到头。风里带着一点咸咸的气味,他抽着鼻子嗅了几嗅,甘妹笑道:“这片水域和仙草湖不同,朝外连着海。虽然不比海面上风浪大,也有些变化。”
两人走到近前,见嘉鱼和展画屏都在那里,不远处立着一队人马,打扮格外不同。仔细一瞧,竟都是姑娘家:装束大致相似,然而袍带自行绣着杂色花样,也都满满戴着本地饰品,各有风姿。
甘妹对紫袖道:“这是寨子里的’鹏卫’,常在外头,你没见过。可巧今天都在这里!这附近村寨求助的女孩子,都把她们当做山神哩。”
紫袖果然不曾听过,眼看众人举止利落飒爽,显然都有武艺在身。正啧啧称奇,嘉鱼便指着水面道:“今日先试上一试,也算送你两个的见面礼。到底怎样练,出来才能决定。”
紫袖听她的意思,是要让自己和展画屏单独上路。岸边已备好一条稍大的船,嘉鱼又道:“往里头去有瘴气,倒是比等闲海面难一些。不过不必发慌,自有向导接应。以你二人的功夫,撑到那时候应当不在话下——若是连向导也见不着,我瞧就不必练了。”
展画屏和紫袖驾船沿着水道逐渐深入,四周不见一人。水面上再无船只,也不知那向导躲在哪里。
等了许久,天色越发暗了,水上起了雾,四周也显得朦胧。展画屏道:“当心瘴气。”
紫袖取出嘉鱼预备的药和他分着吃下,又说:“若是瘴气毒性强些,那向导必然也不会在此久候。”
两人边说着,又不断走走停停,雾气时浓时淡,仍不见人来。船上有干粮和水,不致饥困,却觉船身开始摇晃,风声渐强。
展画屏道:“算算时辰,进来多久了?”
紫袖道:“来时已近黄昏,以为很快便能回去,不想竟是这般模样。照我感觉,应当是夜里了。”他忧心起来,“灵芝寨的向导会不会出事了?”
两人计议一番,展画屏也面现犹疑之色,却无法再往回走。不熟水道,只怕摸黑走岔了方向,更是难以碰面。眼见这船摇晃更甚,显然浪头愈大,展画屏忽然惊觉:“今天是十五!难道是……”他向外看去,“咱们大概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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