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谁,是贺徊?死去的怀王“殿下”?
谢庭川吃痛地吸了一口冷气:“殿下,门口漏风了,臣去补一下。”
贺昭一怔,手指的力道渐渐松开。
“是猎狗,臣去驱赶它们。”说罢,拍打了一下贺昭握着自己肩膀的手。
贺昭:“……”
这一巴掌的力道可不算轻,贺昭的手背都泛红了。
但是他没有生气,反而看着自己的手,缓缓勾起了一抹唇。
也罢,谢庭川喜欢贺徊,他一直都知道。
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谁叫谢庭川儿时是贺徊的伴读,不是他贺昭的呢。
还好谢庭川心中还是惦念着自己的,吃醉酒之后,还能想起他们在西北酒楼里的事情。
能在他心间占据半分席位,贺昭也知足了。
只是……“死人”二字,听着实在是刺耳。
哪怕是死了,都要被谢庭川放在心尖上,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都没有释怀。
贺昭忽然有些后悔自己这么早就杀了贺徊了。
早早地离开人世,留给别人的都是最好的少年时的模样,也难怪谢庭川一直念念不忘了。
“敢躺在朕的怀中想着别的男人,”贺昭贴着他的耳朵,“不想活了吗?”
“唔,”谢庭川呢喃了一声,“没有想别的男人,想的是殿下。”
一直都是,殿下。
贺昭冷哼了一声:“若是你清醒着也愿意这么甜言蜜语就好了。”
哪怕是假的,也足够了。
谢庭川拧了拧眉头,没有解释。
“朕问你,”贺昭执起他的手臂,“上个月为什么划伤自己的手臂?”
谢庭川紧紧闭着眼睛,但是一直颤抖的睫毛出卖了他。
“不想说?”贺昭问道。
谢庭川点了点头。
“为什么?”
“陛下……不是陛下。”谢庭川声音很轻,“我想要殿下。”
贺昭一愣。
这是什么意思。
他思绪转了转,试着开口问道:“本王问你,上个月为什么划伤自己的手臂?你就那么厌恶和本王做那种事吗?”
谢庭川咬着唇,摇了摇头。
“那到底是为什么?”贺昭见对方愿意回答,又放软了语气,“本王想知道,临舟。”
“不想从后面……”谢庭川抬起了自己的手臂,“不想跪着,不想被按着脸。”
他一连说了好几个“不想”。
“手伤了,就不用跪了。”谢庭川的眼尾有些发红,眼窝也隐隐显出了几分深色,“手撑不住,会痛。”
贺昭眼中晦暗了些许,原来如此。
“临舟是不想要跪着?”贺昭摸了摸他的头,像是摸着小马驹一般。
看来改日得再给谢庭川一些特权,比如说除了上朝外都不需要下跪什么的……
“不是,不想跪着,”几缕凌乱的发丝遮住了谢庭川的半边脸,薄薄的唇片翕动着,“第一次,跪着的,流血。”
“好痛。”
贺昭闻言一僵。
他拨开了谢庭川的发丝,低声道:“后面就没血了。”
“第一次,是我的生辰那日。”谢庭川喃喃道,“我变成孤儿之后的第一个生辰。”
没有爹娘的关怀,没有兄嫂的祝贺,只有一场无休止的施暴。
所以那天晚上感受到的任何痛苦,都被放大了无数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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