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噔噔”地走到谢庭川面前,拉住他的手腕:“你就这么善罢甘休了?”
谢庭川仿佛看见了陆怀安眼中燃烧的两团火。
他低头轻哧了一声,轻到根本没人听见:“我当然没有善罢甘休,我后来一直缠着他,缠到他习惯了我的存在。我曾经以为他快要被我打动了,但是不知道他身边的人和他说了什么。从那之后,他再也不理我了。”
谢庭川说的故事一点都不动听,语气生硬,声色没有一点起伏,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西北一战回来之后,他死了。”谢庭川的眼睫轻轻扑簌着,正午的日光打在了他的脸上,投下了一小排阴影。
“我亲手埋了他。”他最后说道。
听完这些之后,陆怀安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时半会儿没有缓过来。
“你就为这样的一个女子,打算孤身一辈子吗?”陆怀安为自己的好兄弟感到不值得,“你这人怎么这么死心眼,就连我都看出来那女子不怀好意了。你明明知道……”
“不是女子。”谢庭川忽然打断道。
“什么……”
“我说,不是女子。”谢庭川又耐心道。
陆怀安被这句话惊得又一次神魂出窍,他大抵是在脑子中拐了好几个弯,才理解了对方的意思:“谢庭川,你是断袖?”他的声音有些尖锐,像是有些恐惧似的。
怪不得对方不愿意接受谢庭川这般人物,他方才听着还觉得奇怪,这世上竟然还有人舍得拒绝谢庭川……
陆怀安感觉自己耳边嗡嗡的,脸色都有些发白。
谢庭川又给他的茶杯中添了些许热水。
倏然间,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陆怀安抖动着嘴皮子说道:“临舟,方才说的那些话,是骗我的吧?”
谢庭川静默不语。
陆怀安更加不安,担心方才那些话只是欲盖弥彰:“你是不是不知道,京城中本就有传闻,说你和怀王……”
他的话断在了这一处,随即将声音放得很低:“你方才那些话是诓我的,你说你喜欢男人,对方是不是三殿下?”
京城中有人私下说谢庭川和怀王贺徊私下有染,二人是……那种关系。若不然,为什么家风严正的谢庭川,会在夺嫡之争中如此鲜明地倾倒于三殿下怀王。
不过这种话到底是粗俗鄙蛮之人私下里编排的荤话,没多少人当真。
陆怀安咽了口唾沫,越发觉得可怖:“临舟,你现在可是皇上身前的红人,这事儿听着太吓人了。”
“子谦,贺徊在生前就被贬为庶人,死后也未受到任何追封,怀王二字,怎能再提。”谢庭川叹了口气,本想劝诫对方“谨言慎行”,但是担心对方还拎不清这事儿的轻重,便加重了语气,“小心,祸从口出。”
陆怀安立刻轻掩住唇,点点头道:“我不提便是了。”
谢庭川闻言,又摇摇头道:“我从前只是跟着怀王做事,并非喜欢他。这种无稽之谈,当作打发时间的笑话也就算了,怎么还能当真。”
陆怀安收了声。
齐国上下谁不知道当今陛下十分痛恨已故的三殿下,提到这人,京中人人避之而不及,更何况是皇上看重的谢庭川呢。
就算是真的喜欢怀王,又能如何呢。
陆怀安心里有了盘算,只不过没有明说。
他扯了扯谢庭川的衣袖,冲他挤了一下眼睛:“算了,我不跟你说这个了。你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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