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
而且晨起时沈应眠还特地出来送他出门,似乎是跟以前很是不同了……
景澜伸手轻轻摩挲字迹,沈应眠清亮的嗓音仿佛还在耳边。
“我听说勾玉仙尊本来是不想收他为徒的,原先去的时候不是就被拒了吗?”
“那后来怎么又转变了主意?”
“而且那日还为他开了天眼结界……”
“听我堂哥说那都是宗主的意思。”
景澜眼睫微颤,指腹抹过点点已经干透的墨迹。
那群议论的人隔得远,也没想到这些话已经一字不落地被耳力极好的景澜听了去。
“听说他家于宗主有恩,勾玉仙尊是看在宗主的面上才收他为徒的。”
“原来如此啊……可惜了宋公子……”
景澜眉眼低垂,把书塞回包中,没有再听下去。
景澜在一整天的郁结中结束了今日的听学,在垂雨榭门口急急停下脚步。
垂雨榭内,沈应眠倚窗闭目,微微低头的动作使得他的发丝如瀑垂落,飘散在瓷白的手上。
被风一吹,又拂过他脆弱的容颜。
景澜的目光近乎贪婪地在他脸上停驻。
男子双眼紧紧闭着,羽睫如同被禁锢的凰羽,再往下是俊俏的鼻尖,苍白而凉薄的唇。
目光猝而被他额间发带上那颗紫晶软玉牢牢吸引,景澜这才发现上头还停了一只极小的灵蝶。
琅峰宗灵气充沛,汲取了养气的灵蝶周身泛着光,但此时这光芒在沈应眠面前亦黯然失色。
“咳咳……”
两声沉闷的低咳将景澜的思绪唤回,反应过来自己竟盯着他看了许久,慌忙低下头。
而抄了一天书正闭目养神的沈应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睁眼看到徒儿站在不远处,他带着刚抄好的书出门,结果就见小徒儿撒腿就跑,连声招呼都没打就进了屋。
沈应眠捧着书茫然四顾。
本来以为景澜愿意跟他学习就代表他们的关系已经缓了许多,看来还是他想太多。
他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刚刚忘记把墨水烘干了,新写的那一页被合上后晕染开,脏兮兮一片。
沈应眠连忙将周围几页撕下。
这时又到了膳房弟子来送饭的时间。
弟子一进门就跟沈应眠来了个对视,整个人霎时挺直身板,恭恭敬敬行了个礼,“仙尊,我……我来送饭。”
“嗯。”沈应眠忙着查看其他书页的情况,随意应了一声,须臾听到他敲了景澜的门。
无人回应。
沈应眠也是此刻才突然意识到,来这几日他好像还没吃过一顿饭,而且一直没有饥饿感。
系统适时解答:“你这具身体已经辟谷,可以不用进食。”
弟子又敲了下门,依旧没人来开门。
“给我吧。”
沈应眠伸出手,弟子忙不迭将食盒递到他手里,说了声「劳烦仙尊」,而后逃也似的出了垂雨榭。
沈应眠看向紧闭的门,抬手敲了三下。
“叩叩叩——”
“开门。”
“吃饭了。”
没有得到回应,沈应眠打开食盒看了一下,正想想想办法诱惑一下小徒儿,却突然被外界的动静干扰。
他毕竟不是真正的「沈应眠」,这几日也在一点点改变小习惯,比如已经把隔音结界撤了。
他先是感受到外头有灵力波动,后来又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他「仙尊」。
沈应眠听出了那人的声音,将门口的结界打开让他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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