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固。”
“……”
裴家是帝国的庞然大物,第三军少将的军衔也足够显赫,暴发户一愣,讪讪后退一步:“那,那我便不打扰了。”
他不等叶望多说,退到了角落。
叶望便垂眸,看向怀中人。
从他出现的瞬间,江岐便恢复了在家中乖顺的模样,他微微垂着头,从叶望的角度,能看清他后颈细小的绒毛,脖颈的曲线垂顺滑入衣领,在耳后光洁的皮肤上,有一粒黑色的小痣。
叶望莫名升起了摩梭那粒痣的冲动,这冲动只起了一瞬,便很快压下,指挥官若无其事道:“你是这店中的侍者,刚好我来了兴致,陪我打两杆桌球。”
江岐:“……好。”
他取过粉巧摩擦球杆皮头,吹去了浮灰:“您先打还是我先打?”
叶望:“你先打。”
他站在桌旁,旁观起江岐击球。
在工作之余,指挥官也会打桌球,他喜欢在脑中演算击球的角度、力道、球类撞击后的变化,像模拟一个数学模型,而江岐的击球更像是某种本能,他天然知道该如何出杆,往什么方向击打,这是成千上枚弹道之后,刻入骨血的肌肉记忆。
叶望想:“这种敌人,很难对付。”
——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最出色的将官不需要过多模拟,本能就会带他们抬枪。
夜色桌球馆的光线是暧昧的昏黄,几个简单的球打完后,剩下的都角度刁钻,江岐俯下上身,弯折柔软的腰腹,微微垫起小腿,将身体平贴在桌面上,而后刻意击歪了一个,将球杆送回叶望手上。
叶望同样俯身,随着他的动作,衬衫崩在腰背之上,勾勒处肌肉恰到好处的线条。
左手架杆,眼神瞄准,一杆进洞。
江岐轻轻拍手,尽职尽责的扮演合格的侍者:“客人真是好球技。”
叶望看了他一眼,挑眉:“有多好?”
“……特别好。”
叶望换个方向,眼神盯着白球,笑道:“特别好是多好?”
“……”
叶望:“和你比呢?”
“……”
江岐违心:“当然是您好。”
叶望便又笑了声:“行,我谢谢你啊。”
“……”
窒息的沉默中,楼梯口一阵喧哗,地下的场子清剿完毕,治安官押送着灰头土脸的赌徒和选手上来,先前和江岐对过招的矮个子和壮汉也在其中,他们双手抱头就地蹲下,贴着墙根蹲了一排,江岐便侧过身,悄悄往叶望的阴影里藏了藏。
要是被认出来参与搏斗,又要横生枝节。
其中的高个壮汉余光扫到了江岐,眼中一喜,忽然抬起手:“治安官,我举报,那个戴面具的——”
叶望背对着他们,正瞄准着球台上最后一颗彩球,没注意身后的动静,手臂冷不丁的被人挽住,冰凉的掌心握住手腕,接着,江岐整个人都贴了上来。
身后人皮肤温热,指腹带有枪茧,摩梭过手腕时带起怪异的触感,既麻且痒。
叶望手上一抖,白球擦着目标球螺旋飞过,掉入了袋中。
指挥官露出了见鬼的表情。
江岐攀住他一截胳膊,眼神冷冽的看向后方,嘴上说的确是:“客人,打了半天球了,请我去包厢喝一杯吧。”
“……”
“好啊,”叶望手上一抖,“你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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