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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谢枢在侍女的服侍下用过午膳,果然有人来通传,说是:“押送平芜君的人到了。”
谢枢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带上来吧。”
66在剧情处画了个巨大的红圈:“重要剧情哦,宿主,你不会鸽我的吧?”
谢枢:“当然不会。”
他望身边的侍从投去轻飘飘的一眼:“叫吴药师过来。”
听见这名字,侍从打了个寒战,肉眼可见的僵直起来,却还是躬身俯首:“是。”
他倒退着退下了。
吴药师,名为吴不可,是无妄宫中极为邪性的一个药师。
虽然名为药师,吴不可却不会什么治病救人的手段,魔修亲缘淡薄,轻伤不管,重伤就地等死,就算谢春山贵为无妄宫主,倘若有一天他伤了病了、握不动剑了,照样有一堆人排着队送他去死。
这吴药师也一样,他不擅长治病,擅长的是制毒和制蛊。
剧情中,谢春山见到萧芜的第一面,就给他下了同心子母蛊。
同时服下蛊虫,母蛊者为主,子蛊者为奴,一旦为奴者有丝毫背主的想法,主人都可以操纵蛊虫,让奴仆生不如死。
身体上的痛苦暂且不提,萧芜是正道的仙君,要他给谢春山当奴隶,卑躬屈膝敛尽一身傲骨,甚至被奴役着做违背本愿的事情,是莫大的屈辱。
不多时,吴药师很快上殿,是个打扮邋遢,长相潦草的老人,像是建模粗糙的NPC。
瞧见谢枢,他毕恭毕敬的单膝下跪,呈上来一个盒子:“宫主,您要的蛊虫。”
谢枢翻开,是两味纯白的蜡丸,里头不知包裹着什么东西。
他信手合上盒盖,没什么表情的夸奖:“做的好。”
这看着普通的两味药丸,却不是什么简单玩意。
在后续剧情中,子母蛊贯穿始终,萧芜屡屡违背谢春山的旨意,又屡屡被责罚,每逢蛊虫发作,萧芜的冷汗便会浸透被褥,只能蜷缩在榻上,咬牙等待天明。
这是很重要的剧情。
66再次重申,狐疑的看着谢枢:“亲爱的宿主,你真的真的真的不会耍我吧?你会给他喂蛊的吧。”
它实在被前几任的骚操作搞怕了。
谢枢信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不会,你尽管放心,就算不为了剧情和奖励,只是为了我自己,我也会喂他吃下蛊毒。”
否则被手下看出破绽,死的就是谢枢自己。
而就在66重申剧情的同时,门外传来了车轱辘滚动的声音。
那辆囚车停在了门口。
囚车脏污破损,自然不能驶进来污了无妄宫主的眼,于是有人打开钥匙,踢了脚囚车:“下来。”
萧芜数天水米未进,筋脉又废了,连续蜷缩在狭小的囚车内,他站起来踉跄两步,腿下一软,便跪倒在了地上。
谢枢眉头一跳,视线掠过门外,藏在袖子中的手指微动,旋即垂眸喝茶,很快遮掩过去。
筋脉寸断,里外都是伤,白衣上全是血迹,这样摔一下,想必是很疼。
萧芜却并未等其他人来押他,而是撑着墙壁颤抖着站了起来,提起满是血污的袍尾跨过门栏,忍着疼站直了,肃立在了殿中。
仪态清正雍容,站姿挺拔如芒青竹,若不是形容狼狈,依稀还是那个遗世独立的平芜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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