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她啐了一口,捂住话筒骂了些东西,没让闻弦听见,等平复心情,才道:“好,你等着,我帮你把她约出来。”
她这头听完前因后果,牌也打不下去了,和小姐妹们说声抱歉,便提着包走了,路上没挂电话,也没说话,闻弦只能听见她哒哒的鞋跟声。
过了好久,张小萍才轻声道:“你季姨,从小就要强。”
闻弦嗯了一声,表示他有在听。
张小萍叹了口气:“我们那个年代,女孩子上嫁的多,她原本有个出生高门的联姻对象的,但她不愿意,说是凭什么以后家里男方做主,她得迁就着,于是说要自己找。”
“这当然很好,只是后来找到了沈越川,我瞧着就觉着性格不好,他父亲原本都是不看好的,但你季姨说他能力强,自己将卤味摊子经营的有声有色,比起那些出生高门仰仗父辈的,她更喜欢白手起家的。”
“你伯父拗不过她,就让她嫁了,后来日子有声有色,你伯父就松了口,还说,他女儿算是看对了人。”
张小萍说完,微微摇头:“谁能想得到呢。”
两人电话一直打到张小萍进家门,她笑笑:“年纪大了,就是喜欢忆往昔,你听听罢了,告诉你的学神小朋友,我会将人约出来,等时间定了我告诉你。”
闻弦一卡壳:“妈,你怎么知道是知意?”
他可全程没提江知意的名字。
张小萍啧了一声:“还能有谁。”
在闻弦哑口无言中,她挂了电话。
一周后,张小萍就找借口将季明珠约了出来。
季明珠儿子刚去世,不愿意搭理人,张小萍闭着眼睛一通瞎扯,说认识了个大师,能让无辜枉死的灵魂安息,季明珠这才赴约。
为此,张小萍感叹:“你季姨原本不信鬼神的,这两天却将周围的寺庙跑了个遍,孔明灯不知道供了多少盏,我也是迫不得已,出此下策。”
这一日恰好周末,闻弦便也飞回国,同江知意一起。
而他们选定的地点,就在蓝调酒吧隔壁的酒楼中。
那是个有些年头的商务接待酒楼,清一色的红木家具,雕了团状云纹,地面铺着红地毯,也已经老旧褪色。
季明珠推门走进包厢时,闻弦和江知意已经在里面了。
这位保养得宜的太太憔悴许多,鬓角一夜之间生出些许银丝,她没有心思打扮自己,脸上没有擦粉,眼下是大片的乌青,身上的项链胸针也不见踪影。
推门落座后,她扯了扯嘴角,想要扬起礼节性的笑容,却在看见江知意和闻弦时挎了下来,木然道:“为什么是你?张小萍把你叫过来,来看我的笑话?”
江知意:“季女士,你误会了,只是有些事……”
话音未落,季明珠却已经站起来,她拉开椅子,木头与地面相互摩擦,发出刺耳的噪声。
季明珠冷笑:“江知意,你要是现在就来找我谈股份,未免太早了一些。”
说罢,她提起桌上的包,转身欲走。
江知意扬声:“季女士——”
季明珠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江知意叹息一声,忽然道:“我着有个卤水方子,想让您听一听,八角150克,香叶、桂皮各50克,陈皮90克,甘草100克……”
一长串调料像是在报菜名,不参杂任何情绪,可季明珠脚步一顿,却停了下来。
她偏头,意味不明道:“沈越川才认你多久,这方子都告诉你了?”
卤味是沈越川发家的法子,后来公司越做越大,根基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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