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巡如蒙大赦,他耳朵红了一片,推了推沈确拉开距离,正襟危坐道:“宣。”
薛晋风尘仆仆,他骑马而来,骑装还没来得及换,便跪了下来:“末将见过陛下,谢陛下封赏。”
小将军这声谢道的真心实意,江巡开了私库奖赏军队,私库是皇帝自己的钱财,且奖赏极为丰厚,薛晋一直苦恼朝中克扣军饷,对不起边关拼死拼活的兄弟,如今非但尽数补全了,还多余不少,整个镇北军上下喜气洋洋,薛晋也跟着开心。
相比起前一个抠门吝啬老眼昏花的,他越发喜欢这个陛下了。
江巡便笑:“坐吧。”
虽然与薛晋说话,但江巡的视线并不聚焦,而是虚虚落在空中,薛晋一愣:“陛下,您的眼睛?”
江巡道:“看不清了,依着太医的意思,今后也看不清了,没有治愈的可能。”
他刻意隐瞒了66的说法。
君王眼疾且无法治愈,这时一等一的大事,薛晋当即一愣,也不知该说什么,干巴巴道:“不会,您吉人自有天相……”
江巡打断:“客套话不必说了,我眼睛的情况我知道,我今日宣你,也和这事儿有关。”
薛晋便正了脸色:“您说。”
江巡便笑:“自古以来,没有眼瞎目盲的君王,如今我这个情况,恐怕不足以君天下。”
他面容平静,可薛晋沈确同时眉头一跳,沈确还未说话,薛晋便着急道:“陛下此言差矣,眼疾还有治愈的可能,您不足以君天下,谁能君天下?”
大魏传到如今,子嗣凋零,正儿八经的皇室血脉,也只剩下江巡一个了。
江巡:“我目前的情况阅读奏折尚且困难,更不说治国理政了,实在难以服众,薛晋,我在青萍关数日,知道你的才华,镇北军是我朝最锋锐的军队,他们也尽数拥戴与你,你可否代替我的位置……”
66的剧本要求薛晋当皇帝,沈确做丞相,江巡想把剧情走完,给系统一个好分数,至于他自己,心愿已了,将江山好好交到薛晋手上,他没有怨言。
按照江巡的想法,皇帝“残废”,皇室无人,而薛晋又掌握着帝国最高军事力量,加上有沈确沈琇等人辅佐,他登基名正言顺。
可话音未落,薛晋便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膝盖咚的跪地,给江巡磕了两个响头。
小将军看上去要哭了,声音带着哭腔:“陛下,陛下明鉴啊!臣绝无此意!臣只愿为您世代镇守边关,绝对不曾想染指大统啊陛下!”
他说着,又砰砰磕了两下,力道之大,令人为之侧目。
“……”
江巡感到牙酸。
他一边心疼薛晋的头,怕太祖把脑子磕傻了,一边又心疼自家地板,这枇杷小院的家具都是江巡亲自挑选的,地板也是他亲自擦的,薛晋声音太大,江巡怕他把地板磕裂了。
江巡给薛晋吓一跳,连忙起身去扶,他的指尖抵在薛晋的肩膀不让他继续磕,解释道:“你误会了,我没有试探的意思,但我现在的情况确实不足以做君王,也没法处理政务,只能在小院静养,你就当帮我的忙?”
薛晋抹了把脸,忐忑道:“您是说?”
江巡迂回道:“我不在这几天,你住进宫里,和文渊阁的诸位大臣一起决策吧?”
先让薛晋代行皇帝事宜,等满朝文武习惯了,再将位置让给他。
薛晋傻愣愣:“这,陛下,陛下三思,哪有我住进宫里的道理,这不妥啊!”
他真的要哭了。
沈确本来坐在一旁给江巡整理头发,听见江巡说话,手便是一顿,却什么反对意见都没说,继续手上的动作。
薛晋看见他就像看见了救星,连忙道:“太傅!沈太傅!您劝劝陛下!不妥啊!不妥!”
小将军眼睛里充满企盼,殷殷切切的盯着沈确,眼睛简直变成了狗狗眼,似乎在说:“太傅!太傅你说句话啊!劝劝陛下吧?”
江巡也偏头,看向沈确。
他眼睛没好,视线里全是茫然,完全褪去了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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