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上前,他长的很好看,身形修长,眉目清俊,只是表情太贵淡漠,面孔映在路灯雪白的光线下,显得有些冷。
何致远看清他的脸,唔唔唔地挣扎起来,沈辞示意保安松开他的嘴,何致远当即吓得鼻涕眼泪一起下来了:“沈辞……沈辞,是我不好,我之前猪油蒙心,我不该打你的主意……你停下!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他嗓音凄厉,沈辞半蹲下来,平视着他:“我没打算干什么,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
“……问,你问,我什么都说!”
沈辞无意探究何家的商业机密,何致远是个草包,至今没进核心权力层,从头这里套不出什么情报,他今日揍人,是为了另外的事情。
“如果我没记错,你和谢逾一起长大?”
这不是秘密,何谢两家关系不错,他们年纪也相近,又都是纨绔二世祖,很容易就玩到一起。
何致远一愣,慢了一拍,保安当即下压手臂,他嗷地叫出声,回答:“对对对,我和谢逾一起长大。”
沈辞:“谢逾背上的伤疤,什么来历。”
他到现在还记得那个晚上,那天谢逾睡熟了,手却牢牢抱着他,将他按在怀里,怀抱的温度温暖灼人,将冬日的严寒尽数隔绝在外,沈辞窝在他怀里,心中有着说不清道不明地,他试探着伸手回抱,却在触及脊背的瞬间僵直,只因为那皮肤上遍布着凹凸不平的伤疤。
那些伤疤有横有竖,贯穿整个脊背,增生组织隆起丑陋地纹路,光是看着,就知道有多疼。
可谢家金尊玉贵的少爷,怎么会有这些伤呢?
这些年来,沈辞一直惦记着那伤,他旁敲侧击问过不少人,可这事隐秘,谢远山似乎有意遮掩,他一直没能问到。沈辞估计,这事只有周扬何致远清楚。
周扬回了京城,而何致远平日呼朋引伴,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倒是今天撞个正着。
何致远一愣:“你就问这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爹打的。”
“谢逾有神经病,你知道吧?他爹从小家暴他,打进ICU了都,后来他就精神不正常,神经兮兮的,听说得了躁郁症。”
他生怕说得不够多又挨揍,和倒豆子一样,将谢逾的底裤全抖出来。
沈辞看着他,眸子里光影明灭,看不真切,轻声问:“所以他喜欢打人?”
躁郁症,患者往往伴随不受控制的性成瘾和性nue待。
“对!是因为神经病!”何致远抢白,“对他们这种人来说,打人就像吃药,你懂吧,打完了就平静了,”
他心虚地看了沈辞一眼:“当时他遇着你,和我们也说,说前一个药不干了,找了个新药,希望你……希望你耐玩一些。”
沈辞错身站了起来。
他的表情晦暗难明,长睫覆着眼眸,琥珀色的瞳孔幽深寂静,连林音都敏锐察觉不对,她轻声问:“怎么了?”
沈辞只笑:“没事。”
他只是略有困惑。
如果是药,为什么不用呢?那般善待,倒害得他如今心乱如麻,平白生出许多妄念。
第24章 家
临近午夜,沈辞悄无声息地返回了酒店。
他在套房前微微停顿,刷开开门,灯已经关了,屋内一片漆黑,只在床脚留了盏感应小夜灯,沈辞路过,它便发出昏黄的火光。
主卧大床隆起人形的弧度,清浅的呼吸声传来,沈辞在床边坐下,谢逾睡得正熟,他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眉眼显得平静温和。
沈辞静静看了一会儿,正要起身离开,视线落在谢逾手上,忽地一顿。
那道伤口没有包扎,没有涂药,没有做任何处理,甚至由于泡了水的缘故,边缘肿胀发白,血渍干涸在伤口上,红里透黑,正是发炎化脓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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