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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辞试想过很多种谢逾的反应,但独独不包括对何致远挥拳。

何致远也懵得可以,他挨了几重拳,一边狼狈躲闪,一边怒骂:“操你妈的谢逾你疯了?”

按照小说,谢逾不该对何致远拳脚相向,他没这个戏份,但既然剧情都走到尾声,何致远又是个八十线开外的男配,连个结局都没有交代,谢逾心想揍就揍了,能出什么问题?干脆顺应本心。

他一拳捶在何致远下巴上:“再说一遍,操谁妈?”

何致远就是来找谢逾发疯的,没想到谢逾比他还疯,当下吐了唾沫,面目狰狞:“谢逾你他妈是真疯了,沈辞那贱货给你下什么药……”

话音未落,谢逾又是一拳,何致远的眼睛顿时就青了,鼻血顺着人中留下来,好不狼狈。

谢逾按着他:“何致远,我警告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你好意思和我这个,沈辞心思脏?沈辞贱?他心思他妈能有你脏?能有你贱?你也配?”

谢逾没忍住,骂了一声:“傻逼玩意。”

原文里沈辞被虐到那种程度,也没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说报复,他只报复原主一个,原主的亲朋好友安安稳稳。甚至抑郁症最严重的时候,也仅仅伤害自己,不曾伤害他人,再后来,他身体亏空病症严重,大病小病不断,瞅着没多少时日了,又捐出大半家产,资助穷困的孩子。易地而处,谢逾自认做不到如此。

这样一个人,也是何致远能诋毁的?

隔间里,沈辞无声蜷起手指。

这实在是一种新奇的体验,沈辞家里穷,长得却好看,从小到大流言蜚语没断过,说他出来买的,说他妈妈出来买的,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也不是没有人为他鸣过不平,韩芸芸李越每次论坛上看见了,也会抱怨,会生气,可他们最多也就是回帖澄清两句,而这些澄清从来激不起水花,就淹没在谣言和诽谤中了。

渐渐的,沈辞学会了不看,不听,他不去看那些论坛,不去听那些八卦,于是,他也就不在意了。

可现在,谢逾一拳又一拳地砸下来,沈辞站在隔间里,恍惚间回忆起了小时候。

那时,他和班上另一个女孩,两人都长得很漂亮,班上男生不知道从哪学了“勾栏瓦舍”“窑子”“头牌”这个词汇,围着他俩打趣,说他们是男头牌和女头牌。

那姑娘哭了,隔天她父母就来了学校,父亲抓着为首的几个一顿乱揍,母亲径直去了办公室找班主任,班主任听说后气不过,又赏了男孩们一顿戒尺。

后来女孩再也没被说过,因为她有人撑腰。

可沈辞没有。

他被叫了两个学期,没人替他出头,他父亲去世早,奶奶年纪大了,每日在灯下纳纳鞋底,做做苦力活,勉强维持生计,同学间的这点事,沈辞没法去打扰他。

而现在,因为何致远两句不三不四,不痛不痒,连沈辞自己都不甚在意的话,谢逾动手了。

沈辞闭目,眼眶泛红,胸腔酸涩的厉害。

在这方狭小逼仄的隔间中,沈辞恍惚间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下午,他藏在教室门板后面,透过破烂的门缝看,女孩父亲一拳一拳,拳拳到肉,沈辞记不起当时的心情了,或许是羡慕,酸涩,嫉妒……种种情绪夹杂在一起,化为铺天盖地的茫然和无助。

可现在,也有人为他挥拳了。

谢逾当混混时练过,出拳的动作潇洒漂亮,手肘带动腰背肌肉,肩胛崩紧,西装紧紧贴在身上,勾出流畅的线条,优雅的像英伦电影里的特工。沈辞看着看着,忽然就想起了这具身体的形状,想起了在五年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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