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说可以的,但可以过后说的话却是:“不过你还是趁早打消这念头。”
“为什么?”包惜惜不解。
换了发型后,她的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似乎比以前更灵动了,这会带着迷茫和无辜看着自己,真是把人心都看软了,让沈子清忍不住想伸手去遮住她那亮晶晶的眼睛。
当然,他自然是不敢这么干的,能做的只有撇过眼,告诉她:“岛内需要的是像谢老师这种,能一待就待一辈子的。你我心里都清楚,我们迟早有天要离开的。”
说到这里,沈子清语气不自觉严肃了几分。
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离开,但他心里却是清楚明白,有一天终将会离开。
并不是说这里不好,更不是不喜欢这里,可就是知道会离开。
他渴望有更广阔的天地,渴望有更大的作为,渴望能在有限的人生里见识更多更多……心底的这股渴望有多灼热,午夜梦醒时的迷茫就有多强烈。
他不知道一切什么时候能变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跨出这样的困境,但也抑制不住心底的渴望。
包惜惜懂了他的意思,如果能给的希望是短暂的,那还不如不要给。
是她草率了,没有思虑周全。
她同时也懂沈子清说的迟早有天要离开的意思。他用的是‘要’而非‘会’。
一字不同,差之甚远。‘要’是绝对的主动。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沈子清是需要那广阔天地才能容纳的了他壮大抱负的人。
想到这些,心有些不平静了。
她忙说别的话题:“说到谢老师,感觉好久没见到她了。”
因为有了上面那番短暂的讨论,两人再提到谢老师,心里对她愈发敬重。
不管她是出于什么原因避世在这个小岛,也许最初当老师于她而言不过是为了户口,但坚持了二十年,若说没有半点热爱,他们是不信的。
也不不免会感慨,人真是复杂的生物。
譬如谢老师,几杯酒下肚后的她脆弱且多愁善感,会喋喋不休感怀往事。清醒时却又是温和且疏远的,似乎永远不会对你失去耐心,却又让人明显感受到那淡淡的距离感。
如此的矛盾,却又不违和。
也许真实的人性大多如此,只不过我们每个人大多都会选择把自己不像示人的那一面隐藏起来,旁人看不到罢了。
这样想包惜惜还挺佩服谢老师的,她承受过人世间最惨烈的痛后反而能真实的活着。
也许是没什么可失去了吧,也许是这世上已没有让她再在意的旁人和眼光。
包惜惜没试过这样去喜欢一个人,无法想象若是自己这样喜欢的一个人如果有一天永远不能再出现在自己世界将会是怎样。
越想越压抑,反正四下也没别人,她干脆和沈子清说了。
他幽幽看着她,半响不说话。
等了好一会都没见他开口,包惜惜歪偏头看过去,问:“怎么不说了?”
“不知道说什么。”
“为什么不知道说什么?”印象中,除了刚相识那段时间无话可连,他们一直都是无话不谈的。
“……可能,因为我也不曾这样喜欢过谁。”说完,沈子清稍稍撇过头,心里默默说,也许要加个前缀——以前。
这下轮到包惜惜说不出话了,这话听着没问题,但确实不知道该怎么接。
就好像两张白纸,在那说油彩画有多美。
包惜惜下意识摸了摸头发,说:“我们换个话题吧。”
喜欢这种东西,也许那天就水到渠成自然来了。就好比天天见面的时候,她看沈子清就像左手看右手,突然分开后却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极度不适,时隔一年多再看到,突然就冒出了一些不一样的情愫……情愫两个字冒出来,包惜惜心虚地下意识捂住那莫名怦怦跳地胸口。
一定是再见面的方式不对。夕阳让人感怀,西沉余晖太美,映衬的那一刻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太过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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