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它喋喋不休地开始打起了卢容衍的小报告。
“宗主,我觉得屋里关的那个人肯定是想逃跑。他这几天一直在求我找您,说他的身体出现了问题!他又不是人族,身体能有什么问题?肯定是想把我支走,然后偷偷逃跑。我才不信他的鬼话。所以我一直在盯着他,没有让它跑出去半步。宗主,我是不是很有用?”
然而听着黑淮沧的话,江载月心中不祥的预感越发强烈着。
楼阁中前所未有地安静着,她推开了茶室的门,卢容衍却没有坐在茶室之中,如同以往一般好整以暇地等着她。
她走上了第二层阁楼,这里多是卢容衍存放他写下的书籍的柜架,因为是临时加在囚笼之上的,这里与其说是第二层平楼,倒不如说更像是一方狭窄而不见天日的库房,她几乎没见卢容衍怎么出现在这里。
黑淮沧还在她脚下大呼小叫着。
“宗主,这里的人去哪了?该不会真的跑了吧?”
江载月此刻的心情不算太好,她突然想到了因为动用异魔的次数过多,观星宗内多位长老都出现了异魔失控的迹象,易无事因为之前就濒临失控过,症状比其他长老更加严重一些,已经回到无事庙中闭关修养了。
现在的卢容衍,归根到底还是易无事的异魔雕像。
易无事的异魔出了问题,只怕卢容衍的雕像之体也不会好到哪去。
进入这座阁楼之后,江载月已经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闭嘴。”
然而直到现在,她也没有等到卢容衍攻击的迹象。
江载月其实也没有太过忧心,无论卢容衍找到了什么攻击她的手段,经过在凡间清除异魔的磨练,她都有信心镇压下所有异魔的攻击。
然而走过一座座漆黑的书架,她还是没有看到卢容衍的踪迹。
等等,卢容衍不会是真的跑了吧?
直到走到最后一层书架,江载月的目光陡然落在了书架与墙角形成的一方狭窄的角落中,一道仿佛蜷缩的人影身上。
“卢道友?”
那道毫无起伏的漆黑人影中,陡然发出了一声极轻的笑声,江载月似乎还隐约听到了瓷片碎裂的声音。
卢容衍的声音轻得仿佛是阁楼黑暗空气中漂浮的一颗微尘。
“江宗主,来了?”
江载月已经预感到了什么,她低下身,想要移开那座书架,卢容衍却轻声制止道。
“不要动。”
“你移开它,我就稳不住身体了。”
她没有再动,目光一扫,果然发觉了卢容衍的头颅,脖颈,以及身体以着一种不符合人能做出的的角度奇异扭曲着,就像是一具从高处摔下,肢体扭曲的雕像,大半的重量倚靠在书架上。
或许不应该用就像,现在的卢容衍本就是一座雕像。
江载月的心情沉重了几分,虽然早就知道异魔雕像不可能长久地维持住正常的人形,真正的卢容衍和异魔雕像本质上都和好人毫无关联,但是卢容衍的这座雕像从出现以来确实没做过什么背刺她的事情,也帮过她不少忙。
“我可以去问问易庙主,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卢容衍再度闷闷地笑了一声,他低垂下去的头慢慢抬起,显露出苍白温雅面容上一道道可怖的裂缝,而那裂缝底下,已经压抑不住正在生长蔓延出的密密麻麻的藤壶。
卢容衍此刻就如同承载着这片藤壶的脆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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