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再多的哀嚎之言也抵不过剧痛的反噬,他最后只能绝望地睁大眼,死在了问心镜堪比万虫噬心的痛苦之中。
江载月看着他死不瞑目的神情,突然觉得这些高高在上的炉上人不该这么干脆地死在她手上。
她将刚刚带进云池宫里的少女放了出来,“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已经简单整理了一遍,她的身体服下了调养的丹药,不再忍受族纹的折磨,面色也不像之前那么惨淡,只是身形仍然瘦削得厉害,淬着冰冷仇恨光芒的眼眸不像活人,更像是一柄渴望饮血的匕首。
“仙师,我叫江柔水。”
或许是察觉到了眼前这位救她于水火之中的仙人对她不存恶意,与这个名字完全不相符的少女直勾勾地望着她,沙哑道。
“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仙师可以赐给我一个新名吗?”
江载月低下身,和她对视道,“不用叫我仙师,我也只是个普通的修者,你可以叫我江前辈。既然你不愿意用旧名,就给自己起一个新名吧。”
女孩似乎沉默了片刻,却没有方才沙哑道。
“我想杀江家的人,我愿意做前辈手中的剑,我想叫江怀剑。”
江载月看着她,她的指尖轻轻抚摸着江怀剑微微颤栗的干枯黑发,仿佛是安抚着曾经那个恐惧,却也同样愤怒得发抖的她自己。
“怀剑,我不用你做我的剑,你可以做你自己的剑。江家剩下的人,我可以交给你处置,你想要杀他们吗?”
如同已经等待了这个问题无数个日月,江怀剑眼中冰冷的暗色火焰燃烧得更为凶猛了。
“想,我想亲手杀了他们!”
不需要同情和怜悯,只有仇敌的痛苦与哀嚎,才能熄灭这股以她的血肉为燃料,烧灼了太久的火焰。
江载月读懂了她没有说出口的话语。
“我可以让你处置他们,但是你要分辨出这些人中哪些才是该死的恶人,哪些是同你一样的无辜之人,你能做到吗?”
“我能做到!”
江怀剑斩钉截铁道,“如果我做不好,前辈可以直接杀了我。”
江载月能看出她坚硬如铁的决心,没有多言,她直接将问心镜递给江怀剑,仔细告诉她问心镜的用法。
江怀剑却没有立刻接过问心镜,她定定地看着江载月道。
“前辈,我处置了他们之后,你可以带我一起走吗?”
仿佛是害怕江载月不同意,她急促道,“我可能没有修炼资质,但是我什么都愿意做,不管烧水还是杀人,我都能做,而且我真的有一把剑!”
江怀剑伸出皮贴骨的左手,然后从看似平淡无奇的指甲片下,拔出了一根鱼刺般,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的“小剑”。
这柄“小剑”实在是小到了如同细丝般的程度,江怀剑却视若珍宝般将那柄小剑小心翼翼地捧到她面前,脸上勾出些许生疏的笑容。
“前辈,这就是我的剑。等我用血肉养久一点,我可以用它帮你杀人!”
担心前辈不信,江怀剑的声音更加急促了几分,“前辈,我说的都是真的,这柄剑真的很锋利,我本来打算等它养得再大一点,再用它杀光……”
“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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