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封存的每一处筋脉,震碎了所有封锁在他体内的剑气。
无数寒光粼粼的剑气陡然朝剑阵中心齐发,青年宗主却如同感觉不到这般威压般平稳站起,剑阵陡然发出仿佛被庞然大物一寸寸压断般的哀鸣。
江载月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落入了一个冰冷而坚硬的怀抱之中。
青年宗主的手臂抱住她的腰身,无数黑色腕足将她的身体层层包裹住,江载月感觉自己像被困进了一个冰雪堆砌的寒冷洞穴,她隐隐能听到黑色腕足外金铁撞击般的锋鸣。
清楚眼下是青年宗主最好的逃脱机会,她没有乱动,以免打扰了宗主的动作。
然而怀中的少女越是温顺,青年宗主越是感觉一团熊熊的火焰仿佛烧灼着他的五脏六腑。
所有拦在他身前的人,最后都如同一滩血水般融化死去。
而所有胆敢阻拦他的妖魔,也都被他一一吞噬。
他不记得最后吞噬了多少妖魔,只记得哪怕是被他放出来的,曾经视他为仙人般的囚牢中的无辜百姓,看着他如今的样子,也被惊骇得说不出一个字。
直到城中没有一个再敢阻拦在他面前的人,祝烛星方才如同当年一般,一步步走向了自己最初的巢穴。
但是腥臭的血水流淌在湖水之上,望着满满漂浮在水上的鱼尸,祝烛星陡然想起,为了抓住他,十大宗门的人已经将这片湖中的活物全部斩尽杀绝。
如果他能早一点恢复清醒……如果他能控制住自己的异魔……
或者,他直接将十大宗门的所有人都斩尽杀绝……
浑浊发红的水面上,倒映出青年非人而冰冷的漆黑瞳眸,属于怪物的杀戮本能在他的躯壳中鼓涨着,身体破裂的肌肤血肉中,涌出一条条布满发红眼眸的漆黑腕足。
江载月在宗主怀里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太久,感觉连腰背都微微发僵。
她一直默不作声地用灵气冲击着被封住声音的穴窍,等到终于找回了开口的能力,外边也没有了作战的声音,江载月方才大着胆子轻声喊道。
“宗主,宗主……可以放我出来吗?”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青年宗主冷漠道。
“城内的仙门修士,已经被我杀光了。你也想死在我手上吗?”
江载月发自真心地感觉,这种进一段幻境就要和宗主重新解释一遍过往的设定很不合理。
但她还是耐着性子道,“宗主,我不是仙门的修士,我是观星宗,也就是您的……”
然而还没等她解释更多,青年宗主就森冷道。
“我懒得记你们那些宗门大派的名字,他们既然肯将你放进剑阵,就是说你和他们一样,都存着同样想从我口里拷问出妖魔修炼之法的心思。虽然不知道你对我使了什么手段,但我现在确实不想杀你。不过如果你再说下去,那就不一定了。”
江载月感觉宗主刚从囚牢中出来,大开杀戒之后,精神状态有些不稳定,可能确实听不下别人的解释。
不过这个幻境应该持续不了多长时间,说不定宗主很快神志就会完全清醒,抱着这般乐观的心态,江载月识趣地闭了嘴。
但在一阵沉默后,她还是忍不住用透明触手在宗主胸膛轻轻写道。
——可以放下我,让我自己走吗?
感觉到胸膛处传来的轻柔触感,青年身上那股森冷的非人感消失大半,他的体内却忍不住涌现出一阵难以压制的燥热。
剑气这类外物刺破血肉带来的疼痛,对他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可是为什么……明明是那么轻微的触碰,却让他有一种……想要将怀中的少女一口口吞进去的冲动?
青年宗主的脸色变了又变,压抑着古怪的,如同是身体本能般抗拒着松开少女的冲动,他将手与腕足轻轻一松,江载月便如同是滑出指缝的泥鳅一般,跳出了他的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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