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开了又关,停在一楼却没有人出去。
陈浠脸色僵硬,不明白一分钟前的自己中了什么邪。
“你们干什么?”保安突然按开电梯门,看着他们警惕地问道,“我还以为电梯坏了,两个人在电梯里面不出来做什么?”
温之信看了一眼陈浠,回答说:“不好意思,刚我们在讲事情,没注意电梯到了。”
保安摆了摆手:“行了,那你们快回去吧。”
从写字楼出来后,陈浠牵着氧化钙慢慢走着,温之信则不紧不慢地走在一旁。
同行了一会儿,陈浠偏头问:“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回家。”
“你家是这个方向吗?”陈浠奇怪道,“我怎么没有在路上遇见过你。”
温之信说:“和你下班的时间不一样。”
马路上行道树耸立在两端,他们走在人行道上,夜晚的路灯照射着温暖的橙色光线,偶尔车鸣响起,更多的是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氧化钙被陈浠牵着,但还是围着温之信转圈。
“怎么回事,它以前不会这样的。”陈浠用力地拉了拉手里的绳子,“小草,安静!”
温之信说:“看来它挺喜欢我的。”
陈浠尴尬地点头:“可能是的。”
过了一会儿,温之信说:“我以前也养过一条狗。”
陈浠奇怪道:“以前?”
温之信看着没有尽头的街道淡淡道:“已经死了。”
陈浠看了他一眼:“你不伤心吗?”
“以前伤心过,现在没什么感觉了。”
离温之信的狗离世其实只过去了三年,陪伴了他十多年的伙伴在生命的最后承受着痛苦,但看向他的目光就像是要继续陪伴至最后一秒,所以在某一天,晨光熹微的美好上午,温之信猝不及防地看见那安详而了无生机的毛绒身躯。
巨大的悲伤抓住了他,像是失去了生命里重要的一部分,说不出是迷茫还是空洞。
那时候温之信以为他会一直悲伤下去,但其实并没有。
人的眼睛长在前端,那是让人向前看的意思。温之信在忙碌的工作中失去悲伤的能力,等到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能面不改色地怀缅,没有泪水盈眶,也没有沉痛悲伤。
温之信笑了笑:“我是不是挺无情的?”
陈浠盯着氧化钙一摇一摆的屁股,没有回答。
今年嘉市的六月并不算炎热,大概是雨水多的原因,把热浪一起冲走了,冲进了夏夜的风里,世界雾蒙蒙一片。
耳边传来一阵嗡嗡的蚊蝇叫,陈浠抬手驱赶,却没想到有人比她更快。
侧脸一阵微风,发丝跟着颤动。蚊蝇叫很快消失,但耳尖似乎被什么东西碰到。
陈浠看向温之信,看到他收回手,平静地对她说:“有蚊子。”
“……哦。”
路过一家 24 小时便利店,温之信问陈浠:“你饿不饿?”
陈浠摇头,紧接着感觉额头被什么东西砸了下,她伸手摸了摸,是水珠。
“下雨了。”她说。
雨珠豆大,而且越砸越多,按照经验,有顷刻暴雨的趋势。
温之信说:“去便利店躲一下,刚好我买点吃的。”
都市被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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