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
桌子上面摆放着一盘面包,听见有人推门,那两个灵异转过头直直地看着门口,漆黑的眼眶惊悚可怖。
千岛言习以为常地走进房间从桌子上取走一块面包,在他转身离开时,那个距离他较近的灵异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
“过分诶,这里原本可是费佳的地方。”
他眉头微皱,不高兴地嘀咕,但跟灵异也没有交流的必要,因为对方只会直愣愣地看着他。
在他想要拍开对方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个灵异居然指着千岛言怀里的东西,开口说话了,虽然发出的声音像是老旧的零件那样迟缓,但依旧清晰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
“交……换……”
千岛言惊愕地注视着那个面目全非的灵异,在这之前所有的灵异都不会说话也不会交流,是因为时间已经过去太久?
世界陷入长梦后,因为他一直不死,所以灵异反而开始双向同化拥有了交流的意识吗?
他没跟对方争抢,而是极有诚信抱着互换的原则留下了那袋棉花糖,接着理所当然地把对方一盘面包都拿走了,那两个灵异没有阻拦,它们只木楞地看着桌子中央的棉花糖。
实际上它们也吃不了,只不过依照着某种执念而交换罢了,灵异都被执念驱使。
塞进嘴里的面包硬邦邦的也干涩无比,甚至还不如软绵绵的棉花糖口感好,他有些后悔交换了,再不济也要多拿瓶千岛酱。
都不好吃。
“没有千岛酱的面包好难吃,棉花糖也不好吃,讨厌,不喜欢。”
他坐在对方坟墓前抱怨,由白桦树树枝组成的简易十字架上堆积着白雪,停驻着如同眼睛般的蝴蝶,这些蝴蝶像是那些已死的世界意识一样,紧紧盯着唯一的活人。
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任何回答,空气中只有白桦林深处传回来的回声。
千岛言毫不失望,他随手把面包放在了地上,打开了怀里的「书」,而「书」也如他所想的那样,已经被使用了一大半。
他注视着对方最后一行所书写的字迹,语焉不详留下了空白。
——「这是神明的意志,也是神明的赐予的惩罚,无法抗拒的死亡,将笼罩每一处罪恶,最后……吞噬代行者本身,让受难挣扎的众人从枷锁与苦难中获得解放。」
「神明」指的是谁?「代行者」又是指谁?
如果他顺应费奥多尔的计划,那么这个「代行者」指的应该是他,「神明」则是费奥多尔,但是现在对方的计划全盘失控,这两个身份看起来已经互换了。
「书」的内容以另一种角度继续起效运行。
“唔……你所说的礼物是这个吗?”
文字具有极高的可操作性,更别提费奥多尔所书写的内容是如此隐晦,这也就给千岛言留下了可以操作的空白。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确实是一份不错的成人礼物。
千岛言在短暂的思索后选择顺应自己内心的不甘与挣扎。
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就像是我最后为你‘祝福’的那样……”
他手里拿着钢笔,靠坐在十字架前,在「书」上续写着内容。
如果需要一定的因果关系才能起效,那么以现在世界的死亡为“因”,造就世界重启的“果”。
他并不想继续呆在喧闹的世界里,既然世界重启了,他的异能重置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他也不想再要如此好的记忆力了,如果他的记忆力能够变得奇差,是不是就不会再为任何事情感到难过,能够享受当下了呢?
这样的话,那再满足他一些无关紧要的小愿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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