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客栈也有好的举人老爷,吵起来时,那个潘举人就很好,说圣上和许大人私事如何,外人如何知,还说他们读书府县盖的官学,那也是皇恩浩荡,官学名字莫要忘了之类的话。”
……
如此种种各有各话,都是老实回答,到了傍晚东厂果然放人了,十八个举人面面相觑,身上衣服完整也没动刑受伤,只是受了惊吓,纷纷擦了擦冷汗。
“东厂很是害怕。”、“他们审我好生吓人。”、“不过晌午时还给送饭了,饭菜也没什么异味。”其实挺好吃的还有肉。
若是有人心细,会发现其中一个举人裤子都换了,因为吓尿了,东厂人给找了条干净裤子丢了过去。
这趟经历真的有些奇异,包括客栈老板等人,回去后还给回来的举人烧了热水泡了茶,说:“今个请大家的,不用掏钱。”
老板挺兴奋,他去了一趟传说中的东厂,以后可有谈资了。
果然没一会有人在客栈门口探头探脑,老板一瞧是老街坊,当即是高兴让进,还叫小二拿盘花生米烫壶酒,这架势一看就是好好聊。
老街坊们人越来越多,都好奇。
“老东听说你被抓到东厂了?怎么样用刑了没?”
“你瞧瞧我这是挨打的模样?我们老东家往上数都是清清白白人家,这客栈经营了多少年了,东厂老爷问什么我说什么。”
……
客栈老板跟老街坊吹牛闲聊天,洗过澡喝了热茶惊魂定下的举人们像是才发现他们之中有人没回来。
“贺春术?”
“果然是跟孙键那些话有关。”
“真是无妄之灾,孙键这人獐头鼠目,我一开始就不喜欢。”
也有人之前和孙键一个想法,圣上若是明君就该废除东厂,不要用宦官之流,一个太监竟然能做官了,那他们辛辛苦苦读了这些年书几经落榜走到如今的读书人算什么?
但此时,这人不敢再嘴硬了,怕二进东厂。
一楼大堂,老板和人越说越大声,有人说:“也是没犯事,你是不知道,有人不知情但真帮忙了也动了刑。”、“听说东厂刑房很是可怕,那些当官的进去一层皮都能扒出来。”
“幸好跟咱们小老百姓没关系。”
“楼上的举人老爷们安静了?之前还摆官威,别说现在没当官,即便是当了官也得做个好官,有东厂在,那些贪官作恶的不得脱一层皮?”
是了,孙键说出那翻话,还有赞同的举人,不就是怕东厂,老百姓不怕,因为老百姓犯事那进的是太常寺,要是背了人命要案,进的天鹰寺,像今日进东厂跟你无关,就能全须全尾出来,有关了,你挨打也是活该。
过去四年,东厂名声早已不是往昔前朝那般,外加上十所满福官学,还有北方官学修路等等恩举,大部分举子书生还是明辨事理,心里知感恩的。
这日东厂抓人当日放行,也没强压百姓不许闲聊此等事,像是忘了一般,没交代要禁言。丁是丁卯是卯,只查相关几个,东老板掌管客栈,人来人往见多了,见东厂几位大人态度,揣摩一二,回来才敢跟街坊邻居闲聊磕牙。
自然了,圣上和九千岁的事,没人敢再说。
哪里知道,第二天还真有不怕死的,在茶楼说昨日东阳客栈举人被抓这事,牵扯出孙键污名圣上和许大人。
“孙键口出狂言,对圣上不敬,他知道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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