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二谢管事好心,但在此待一晚家里母亲会担忧,他们兄弟二人也是年轻人,大哥有一把力气,能防一防宵小,再者圣驾在这儿,这么多皇庄贵人,怕是一般宵小有贼心没贼胆。
“杜二兄弟言之有理,天子脚下,非偏僻地方。”焦管事对杜二更为欣赏,“今日见你还会写字识字,了不得,以前是在哪里高就?”
“高就当不得,就是田里一农汉。”杜二忙道。
二人聊了会,焦管事也没说什么肯定话,只言:“我们商行想在盛都立足,如今缺人手,要是小兄弟有意向,可往……”报了木家商行地址名头。
杜二神色认真慎重了些,抱拳谢过焦管事,而后二人才道别。
天还未黑,这边人还很多,有把守巡逻带刀的官兵和侍卫,空气里弥漫着烤肉香味,杜二却说:“大哥,收拾收拾,咱们快回吧。”
“今日嫂子忙了一整日,回去嫂子和孩子坐牛车。”
杜大嫂本来想走的,别把牛儿累坏了。杜大哥说:“坐吧,我听焦管事说的,心里也有点怕,趁着白日咱们快回。”
来时东西沉重,主要是炉子炭火面粉,回去时面粉炭火都用完了,牛儿歇了一日,倒也不累,杜二套车,将侄女抱到车上,妞妞手里还端着一大粗盆,里面放着香喷喷的烤羊肉。
大人没动,妞妞馋的咽口水也没敢吃。
杜大嫂身怀有孕站了一日,揉面自家男人揉,她要烙饼调馅其实也累坏了,此时知道赶着回家,便坐在牛车上。
杜大哥心疼老牛,将炉子背着。杜二便背了烙锅。
农家就是如此,人受点累没什么,家里牲畜要是累病累倒了,那就是大事情了。麻利套好车,俩兄弟轮流牵牛往家的方向赶。
离河边远了许久,看都看不到贵人们的帐篷,车上杜大嫂才说:“今个真是开了眼了。”
那碗烤羊肉,杜大嫂给女儿撕了一块,剩下的用碗扣着放着回去跟婆母一起吃。妞妞拿着肉,先送到阿娘嘴边,杜大嫂作势吃了一口,其实只是沾了沾味,“你快吃吧。”
妞妞吃起来了,香喷喷的,羊肉真好吃。
杜大哥说:“忙的脚不沾地,也幸好,温大人是个好官,不过说来说去,温大人是干什么的?”
“我听焦管事说了,温大人是东宫太子的人,这次头一次在外头比赛,温大人同木商行商定的,不赚咱们小老百姓钱——”
“我知道,不跟民挣利,这还是头一次听,也是头一次见。”杜大哥觉得稀罕,“今个焦管事、那些兵老爷,还真是没收我们一个铜板。”
杜二也觉得稀罕,这些话以前他听听就算了,规矩他懂,背地里塞钱打点嘛,没想到今日得空塞了两次,都没人要,还训了他一顿,挨几句训,钱可保住了,这有什么。
“都说太子仁厚,今日真感受到了,御下也严。”杜二感叹。
这么大的场面,没有一个阳奉阴违的,确实是稀罕事。
“听说殿下义父是东厂的,肯定也跟东厂许大人有关,东厂那都是查贪官的……”杜大哥此时说,他虽然少进城,但进城采买也能听到茶馆里磕牙闲聊。
东厂的事大家说得多,这个官被抓,那个家被抄,都是东厂干的。
大哥说的,杜二以前也听过,只是官老爷的事情真真假假谁知道,他私心里其实不是特别信,当官的都一样,但今日实实在在发生在他家了,真不一样。
“有圣上,殿下,咱们以后日子应当能顺当。”杜二说都不敢把话说满了。
杜大哥倒是想得开,觉得总不会差的。
如今闲了,白日发生的一件小事都能说一路,说说笑笑走的也快,人也不觉得累,好在是顺顺当当无惊无险到了杜家村。
杜母站在村口等了许久,天都黑了,俩儿子儿媳孙女也没见回来,不由面上担忧,早知道就不该让孩子们出去,万一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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