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瑟来到祭坛前站定,抬头第一眼看到的是凌熠的黑白照片。
他认真地看了几眼,轻吐两个字:“晦气。”
紧接着是名字被刻意减了两笔的牌位。
“晦气。”
最后低头满目数以千计的白花,又说了一遍:“晦气。”
一连三声晦气,足以表达他对现场的不满。
他伸出右手,唐德迟迟不肯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他。
“您确定吗,殿下?在这里拿出来,您很有可能被民众拿石头砸。”
奥瑟的注意力都停留在凌熠的照片上,刨除掉色调这个缺点,照片上的人真是横看竖看都可爱。
“扔石头你不会挡吗?”
“……”唐德无奈,只好揭开包装,把预先准备好的花束递到奥瑟手里。
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被摆放在祭坛中央最醒目的位置,在洁白花海中真正做到了艳压群芳。
奥瑟看着自己的杰作,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才配得上你。”
正如唐德担心的那样,人群中起了不小的骚动。
奥瑟的这个行为,在哀悼者眼里是赤裸裸的挑衅。
“太过分了,凌熠都被你们害死了,你们还不让他走得安宁!”有人呜咽道。
“果然流着卢家血液的没一个好东西!上天都看不下去才会让这种人绝后!”
一个声音雄厚的中年男人勇敢站出来:“就算把我抓起来我也要说,奥瑟殿下,你肯定是为了政治作秀才来的,可你看到这个年轻人的照片,夜里不会做噩梦吗?”
奥瑟冷笑,他每晚搂着照片上的人睡觉,睡眠质量不能更高,怎么可能做噩梦。
“我花钱盖的祭坛,难道我还不能来祭拜?”他傲慢地说。
“您修了祭坛?可您有好好尊重过死者吗?”中年男人愤怒地指着牌位,“连他的名字都能写错!”
唐德:“……”
“不是这样的,以我多年的经验,这个祭坛的位置选得不简单,”又有一个年长的人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他那里去,“还有那个名字,十有八九是故意少写两笔,这些都是有说法的。”
好奇群众:“怎么说?”
“这是一种极其歹毒的巫术布局,先用凶手的老家镇住死者的怨气,再故意写错名字,无论死后上天堂还是下地狱,都查无此人。他们就是要把这个小伙子的灵魂给困在这里,让他——不得超生啊!”
一片哗然。
奥瑟动怒:“妖言惑众,把他抓了!”
侍卫们齐刷刷动手,把人拿下。
一块石头飞过来,扔石头的人力气不是很大,唐德轻而易举接住。
再看扔石头的人,只是一名七八岁的小男孩,用稚气的声音冲着奥瑟喊:“他们都说你是坏人!放开我爷爷!”
孩子的妈妈也冲出来,紧紧将孩子抱在怀里,跪在地上,脸色苍白。
“奥瑟殿下,您原谅他吧,他还是个孩子,他不懂事的!”
场面更加混乱了,奥瑟一步步走向母子二人,妈妈吓得瑟瑟发抖,开始磕头求饶。
奥瑟走到男孩跟前,对方年龄尚小,还感受不到ALPHA信息素压制,却被他身上无形的皇权威严震慑住,傻傻站在原地。
奥瑟居高临下,从眼底俯视只有他一半高的小男孩。
“几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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