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言同样的思路,他们也考虑起了卫无瑕与越青君是双生兄弟的可能性。
毕竟二人除了那张脸,其他地方再无相同之处。
至于都对宁悬明非同寻常?
双生子心悦同一人,这不是很正常吗!
总之,越青君绝不可能是卫无瑕!绝不可能知道他们从前在卫无瑕没死时就有异心,绝不可能被他们胁迫禅位,绝不可能知道他们所有黑历史!
他们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越青君就只是越青君。
也只能是越青君。
吕言难得没有低调收敛,反而目光悄无声息地将场上众人扫了好几遍,直到一一将他们震惊骇然的表情欣赏个遍,他才心满意足地收回视线。
吕言觉得自己逐渐奇怪。
入宫为宦只是让他身体有残缺,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心是完整的,健全的。
直到如今,他觉得自己已经被越青君折磨得逐渐变态,成为了那种爱看他人笑话丑态的阴暗老公公。
从前宫中就不缺这类人,尤其在冷宫等地,年长且毫无期盼的老太监,沉迷于欺辱他人为乐。
他也要变成那种人了吗?
陛下,算您狠……
即使在心里,即使是骂人,他用的也是敬语,再不敢有从前肆意在心里蛐蛐卫无瑕的模样。
前朝旧臣们人心惶惶,震惊无措。
新朝功臣们一头雾水,几脸茫然。
吕言低头暗喜,心满意足。
唯有越青君与宁悬明。
二人神色比之方才,并无太过明显的变化。
便是宁悬明眼底微掀的波澜与震动,也都在片刻之后,如投石的深潭,荡过几圈之后,便逐渐减弱,再无涟漪。
好似将一切情绪都收敛其中,自我消融,瞧不出分毫。
面具被他握在手中。
另一只手却覆上越青君的脸,在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容上轻轻抚摸。
从额头至眉眼,从颧骨到鼻尖,从下颌到唇峰,逡巡流连……
所幸现场众人大多都沉浸在自己混乱的情绪中,自顾不暇,也未对宁悬明逾矩冒犯的举动提出质疑。
即便有人注意到了,也只当自己今日瞎了。
笑话,宁悬明是什么人,也是他们敢质疑的吗?!
现场一度太过混乱,守卫在附近的士兵都不得不更靠近了几分,免得发生动乱,他们无法及时阻止。
宁悬明将眼前这张脸寸寸抚过,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指腹下熟悉的触感足以让宁悬明确定,这张脸曾经被他欣赏过、抚摸过,再无他人。
一月以来的辗转反侧,彻夜难眠,终于在此时尘埃落定。
心中竟忽然一轻,好似压在其中的一块巨石忽然消散。
他收回手,低下头,双膝曲跪于越青君身前,双手捧着面具,举过头顶,呈与越青君。
清润的声音如从前般舒缓从容,只是少了几分独属于卫无瑕的温柔。
“臣,参见陛下。”
“万岁,万万岁。”
旌旗招展,钟鸣阵阵。
他跪于天子脚下,却对越青君未发一言。
有他带头,底下乱了一阵的百官们似也终于回过神来,当即仓促跪下,匆匆行礼,“臣等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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