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背刺谁时,最容易不被防备,一击致命。
福王世子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虽然听不见,但我大约知道他们在聊什么。”
越青君好奇看他,被这样的目光看着,让人很难按捺住倾诉欲。
“你可知前些日子京城来了一位惊才绝艳之人?近来京城因他的诗掀起了不少风浪,宴上女眷们大约又是在争论他与孟家那位谁高谁低。”
越青君笑了笑,“孟家那位先生年少成名,我也读过他不少作品,却不知竟有人能与他一较高下吗?”
“这……未免有些匪夷所思了。”
福王世子压低声音:“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虽然坊间争得面红耳赤,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但私下有什么关窍,就不是你我能知道的了。”
“我承认那人是有几分才华,但酒香也怕巷子深,想要香味飘远,也要先把巷子打通才行。”
任凭那姓李的有多少才华,但孟九思出身苍原孟家,这便是对方无论如何也比不了的,听听便知道了,众人都夸那人才华横溢,可有多少人知道那人姓名?谈及他出身?顶多知道个“不凡”的雅称,但这个“不凡”可以是他,也可以是其他所有人。
如此这般,那再看如今“不凡”与孟九思之争,就值得深思了。
寻常福王世子也不应与越青君说这些,交浅言深,但此时世子刚喝了不少酒,又想和越青君多说两句,便一时没管住嘴。
夜里,福王世子酒醒后,有些懊恼自己酒后失了戒心,但又暗暗安慰自己,六皇子向来低调,哪怕在天子那里得了脸面,也不曾有半分得意忘形,对方应当不会将他那些话传扬出去。
即便传出去了也无妨,他都能看出来的事,也不算什么秘密,顶多是从背地里放到明面上。
之后他让人观察了几日,见并未有消息从六皇子那里传出,这才终于放下心来,与此同时,心中对越青君的好感也高了不少,对方守得住秘密。
年节送礼时,给六皇子的礼比原先准备的重了三成。
一来一往间,关系就这么拉近了。
因此,当福王世子匆匆求上门时,越青君也并不惊讶。
“世子堂兄,今日怎得有空上门做客?”越青君一边让人去奉茶,一边又和对方寒暄。
福王世子满脸堆笑,“上次犬子满月宴上,宾客众多,未能好好招待殿下,今日特意送上一份礼,好弥补当时的疏忽。”
他让人将礼物抬上,是一株精美贵重的极品红珊瑚。
这尺寸和品相,哪怕是在国都京城,非富即贵之地,也难得一见。
因天子喜爱珊瑚,京城的珊瑚价格节节攀升,居高不下,其中又以红珊瑚为最,一小株便价值千金。
“世子堂兄这是何意?”越青君眉心微蹙,即便他久居深宫,也知道这样送礼绝非真心,其中必有深意。
福王世子看了看周围的下人,越青君抬抬手,示意他们都下去。
待到周围无人时,福王世子才表情一转,带上几分苦恼与羞惭,“六殿下,实不相瞒,今日冒昧登门,确有事相求。”
不等越青君问,他便尽数道来:“起因便是这珊瑚。”
“殿下也知道,天子喜爱珊瑚,本次年节,福王府上特地让人寻来了一株极品珊瑚,比您眼前这株更完美,谁知那珊瑚在库房放了几日,却叫人发现那珊瑚竟是假的,那珊瑚商人早就走了,我现在就是想找人算账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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