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人,说放下就会努力地去放下,当时她也真的做得很好,若是他再晚一些回头,她就真的彻底放下他了。
可是他回头得太及时,还精准地拿捏住了当时她还没放下的对他的最后一点情意,将其点燃,又是加油又是加柴的,愣是使其重新熊熊燃烧。这点儿情意被他疯了一般的各种操作越烧越旺,从此她便再也逃不开了。
他们之间纠缠纠葛这么多年,爱不得恨不得,将彼此都折磨了个遍。她不好过,他也好过不到哪去。
如今兜兜转转的,也不知怎的,反正就是走到了今天这副模样了。
真要掰扯出个框架条理来,是不可能的。感情的事情,哪来那么多大道理可讲?又哪来的什么逻辑可谈?
宋时滢在这跟她讲理由讲逻辑,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根本不用去听她接下来是怎么瞎掰扯的。
她就没往心里去,纯粹是当成个乐子玩。哪里想到,这个昏迷着躺在病床上的人,倒是把这一切都给听了进去,还以为她当真了,兀自急得不行。
一想到他急得不行却又因为在昏迷中而无法为他自己澄清辩解,于是便使尽力气挣扎着醒过来,拼死也要护住自己“清白”,江千宁就忍不住莞尔。
说你聪明吧,的确,你从小就是最聪明的,智商碾压周遭一圈的人。可是说你笨蛋,你也是真的笨,竟然会以为她真的信了宋时滢的话。
可是就是他这个傻样子,叫她的心软得没了边儿,心口又软又塌的。
江千宁在床边静静地看了他好久,在这个过程中,她的嘴角一直都是翘着的。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她才终于从这天降的大惊喜中回过神来,想起该给家里人报个喜才是。
而这时,江家人和陈家人刚好都赶到了病房。
——江千宁被惊喜砸懵了,但是在陈寄白刚醒来的时候,自是有其他人及时地给他们报了信。
两家人一起赶到,见陈寄白还是闭着眼的状态,陈母迟疑地问江千宁:“我们刚刚收到消息说寄白醒了。可别是个假消息吧?他醒了吗?真醒了?”
一个个的,都觉得如在梦境。
直到江千宁咧着笑,重重点头,给了他们一个确切的答案,他们才终于相信,放心地高兴起来。
可算是醒了!
终于是醒了!
两家的母亲绷不住地想落泪。
江斯言注意到桌上有两本日记,其中一本应该是妹妹的,但是另一本就不知道了。他指着问江千宁:“这是谁的?”
江千宁也看过去,连忙拿起来收进包里,一边收一边说:“一本是我的,一本是陈寄白的。”
“你们,搁这儿互换日记呢?”江斯言不解地问。他觉得他好像快跟不上年轻人的节奏了,别的倒是没什么,就是怕回头季潇雨又嫌他老。
江千宁欢快地解释说:“没有啦。我的是我高中时候写的,我想拿来念一念,看能不能把他叫醒来着。他的这本是他刚写完要给我看的。”
大体就是这样。
具体的话,要真解释起来那可太长了,说上好久都说不完。是以江千宁选择简单地解释一下就好。
江斯言:“……”
小女孩儿,寥寥几句话,都是喜滋滋的,跟吃了蜂蜜似的甜腻腻。
不过,现在年轻人的把戏,他好像真看不太懂了。
现在是流行写日记吗?
他摇摇头,没再问下去,反正都是他盲区。
江千宁没看见江斯年,问大哥说:“二哥没来吗?我从早上就没见过他。”
“电话没接,不知道去哪儿了,应该待会就回来了,放心。”江斯言不以为意。
江斯年又不是江千宁,若是江千宁,那他指定是不放心的。但是这是江斯年,那就没必要操心。
作者有话说:
居然有人猜到陈总是被气醒的!腻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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