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伦:“OK,剃须成功。”
麦考夫睁开眼睛,直起身体?,摸了摸自己?光洁的面庞。
转身看向莫伦,不吝赞美:“谢谢您,您是我遇到的最好?的剃须师,足以?冠上「伦敦剃须大师」的名号。”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莫伦欣然接受夸奖,但还是略表谦逊,“不过,我并非天赋异禀,用刀技术也靠后天练习。”
麦考夫得知?自己?不是莫伦剃须刀下的唯一,绝不承认有一瞬轻微失落。
他不动?声色地问:“这样的话,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该感谢您曾经用来练手的对?象。也不知?他是谁?”
麦考夫猜测那人是莫伦的父亲,但也不排除她会伪装成来伦敦的男性劳工,去发店做了兼职。
莫伦:“很?遗憾,您无?法?感谢他们。实话告诉您,但愿您不会介怀,是您让我首次获得「活人剃须大师」的称号。”
这句话的重音落在“活人”上。
麦考夫一愣,他怎么就漏算了死者也需要打仪容。
换句话说,莫伦把从尸体?上习得的剃须术用到他这个大活人的身上,这可真是……
麦考夫微笑,“做您剃须刀下的第一个活人,是我的荣耀。”
莫伦也微笑,“谢谢您的肯定,也感谢您给予我的信任。”
麦考夫抓住机会,立即追问:
“那您能答应我的一个请求吗?从今以?后,不论您怎么为尸体?遗容,但请成为我唯一的专属活人剃须师。”
莫伦眉梢微扬,“福尔摩斯先生,您不认为自己?有些贪心了?”
除了发店的剃须服务之外,这个时代为别人剃须无?疑是非同寻常的亲密行为。
从一次帮忙跃升为专属剃须师,自不必说重点是落在了“专属”上。
麦考夫被说贪心,不退反进,直接捏住莫伦修长的手指。
“邀请它尽情在我的身上施展高超的刀法?,这也能算贪心?就算是,也很?正?常,毕竟不知?餍足是人类的常态。”
他目光灼灼地反问:“我仍属于?正?常人类,难道不可以?对?您贪心?”
一时安静。
浴室墙头的半身镜因为盆中热水被笼上了一层水雾。
镜面变得朦胧不清,隐约照出一低一高两道人影,两人靠得极近。
莫伦沉默半晌,浅浅笑了起来。
“您当然有资格,但什么时候答应您是我的自由?,至少不是今天。您该知?道聘请一位专属剃须师,是需要展现一些诚意的。”
麦考夫没有说‘像我这样智的人,心甘情愿把命运的咽喉送到您的手里,难道还不够有诚意?’
这话是事实,但未免太过无?趣,而近乎敷衍。他才不会只给这种诚意。
麦考夫:“您说得对?,我会准备好?诚意的。”
“我期待见到它的那一天。”
莫伦说完,准备离开浴室。
“等一下。”
麦考夫却将人叫住,侧头示意莫伦看向洗手台上的玻璃瓶。
“请允许我提醒,剃须的最后一步是涂抹须后水,保护皮肤。”
莫伦微微一愣,随即摇头,“福尔摩斯先生,也请允许我提醒您,今天我是来帮忙的。”
她说得直气壮,“让我定义一下什么叫做「帮忙」,就是做些随心所欲的事,哦不,是力所能及的事。真是抱歉,为您的脸涂抹水乳,不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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