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颇有耐心地再问一遍,“您是否患上突发性失忆症了?忘记如何脱衣的简单步骤?那样的话,我?可以帮您。”
莫伦目光如炬,不给对方使诈躲避的机会。
这时?,麦考夫却欣然?应允,“好,有劳您帮我?。”
话音落下,两人间?的空气蓦地一滞。
风骤起,原地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朝着另一方向?压了过?去。
麦考夫一脸诚恳,微调坐姿便于对方动手,就像是一本正经地等待帮助。
莫伦眯起眼睛,这是想要反将她一军,认为她不敢吗?
麦考夫才没有挑衅,还贴心地提醒,“请不要用剪刀剪开衣服。您知道?的,定做衣服耗时?较长。”
莫伦挑眉,很好,都敢提额外?的要求了。
“您还有其他想说的注意?事项吗?比如让我?动作温柔一些?”
麦考夫煞有其事地点头,“您考虑得周全,请不要撕扯衣服,没必要增加缝扣子的额外?工作。”
莫伦笑了。
听这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某方面?的粗暴癖好。
她发誓,最开始是真的单纯地在关心对方是否后背受伤。
“您多?虑了,我?不喜欢撕衣服。做一个不恰当地类比,囫囵吞枣与慢慢品尝之间?,我?个人偏好后者?。”
莫伦说完,先把客厅的窗帘拉严实。
重新坐到麦考夫对面?,看了一眼对方紧扣的领口,又视线上移,望入那双灰色深邃眼眸。
这双与现实里几乎一模一样的灰眸,让人影重叠,仿佛面?前坐着的就是福尔摩斯先生的本体。
他常年?西?装笔挺,内着马甲,更将衬衫系紧第一粒纽扣,始终保持优雅安静,喜静到近乎冷漠的地步。
莫伦想到这里,浅浅笑了,“如您所?愿,我?会温柔一些的。”
她目不转睛,没看衣领,而是凝视这双灰色的眼睛。欣赏着对方毫无波澜的眼神,企图挖掘那些被?隐藏起的心绪起伏。
手上的动作依旧很稳,指尖先落到对方的西?装外?套上,慢慢悠悠地解开那一粒纽扣。
麦考夫被?莫伦的蓝色眼睛注视着,似坠入静谧的深海之中。
与现实里相差无几的蓝眼睛,让他幻视了海勒小姐的本体。
此时?此刻,两人好像不是在梦境任务的斯德哥尔摩,而是在夜雾渐浓的伦敦蓓尔美尔街。
外?面?的天黑了。
客厅里的壁炉烧得正旺。或许是炉火过?甚,让靠近它的人类心口渐渐发烫。
干柴燃烧,迸发烈火。
麦考夫笔挺地坐在椅子上,感受着自己的纽扣被?一颗接一颗地缓缓解开,领针、怀表被?逐一取下。
外?套、马甲、衬衫,从外?到内,一件接着一件衣衫从他的身上被?剥离,被?随意?地抛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当最后一件遮蔽物被?褪去,他彻底暴露在莫伦的目光之下,但仍能维持不动如钟的坐姿。
莫伦站了起来,绕到麦考夫的身后。
指尖似有若无地拨动他右侧鬓角的碎发,贴近他的右耳,关切询问:“现在,您冷吗?”
麦考夫侧头,平静回答:“不冷。”
话音未落,却倏然?出手,一把握住莫伦流连在他发间?的手指。
麦考夫的指腹轻抚着对方的手背,彬彬有礼地继续道?:
“请允许我?向?您证明我?的诚实,现在您可以直观感受我手掌的温度。它一点也不冷。”
莫伦瞥了一眼自己被?握住的右手。
很清晰感知对方的掌心温度,岂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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