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一下,眼前这条像是垂垂老?矣,生命力眼看要燃烧殆尽。
她问:“这条是怎么抓到的?用了烈性麻醉药?”
博格生怕资助者产生医学院行事非常暴力的想法,立刻说明?:
“昨天下午,这条鼠鲨在近海主?动攻击撕咬船只。它万万没有料到被攻击的渔民捕捞技术高超。渔民没用鱼叉鱼枪,只几层捕鱼网把它给抓上?岸。”
博格补充:“昨天下午四?点多抓的,晚上?七点左右送到水族馆。您仔细看,它身?上?没有外伤伤口。”
研究员戴维却说:“我推测这条鼠鲨在攻击渔船时身?体状况不太好,才能被渔网轻易捕获。”
博格侧目,你还能不能好了?不能配合一下?
好歹来自一个?学院,我刚说渔民技术高,你就说其实是鲨鱼病了?
戴维没察觉气氛有点微妙,继续说他的判断:
“鼠鲨刚到一天,没来得及对它仔细研究,也不知道它得了什么病,可能就是老?了。我们能从背鳍形态推测它的大致年龄。依照现有数据,鼠鲨的这个?种群能活到二十几岁。这条也该接近二十了,活一天少?一天。”
博格默默深呼吸。很好,戴维先说鲨鱼病了,又说它因为?老?了就病了。
所以我们诚意邀请资助人来看一条命不久矣的鲨鱼,是想提供哪种情绪价值呢?
博格后悔了,就不该安排戴维做讲解。
只记得这人说话实在,却忽略了他没有进修语言艺术学。
莫伦不觉得被冒犯,不认为?参观就一定要看到勃勃生机的生物?。
生老?病死是大自然的常态,不必忌讳看到自然规律的任何一面。
她绕行一圈,准备前往下一个?展馆。
正要离开,超大玻璃缸内传出异响,水流被搅动了。
回头?,只见?鼠鲨突然在水中快速窜动,将水流卷起?一层层浪花。
然后猛地在玻璃前停下,张开能一口咬断人脑袋的血盆大口。
博格疾呼:“戴维,你还说它老?了?!我看它是善于伪装,刚刚是不是使用了捕食策略?装作看不到我们,等我们背过身?,它就发动进攻了?”
下一秒,鼠鲨却呕吐了起?来。
呕吐物?落入水中,多是黏稠到无法直接分辨成分。
博格:……
他僵硬地转头?看向戴维。
非常好,今天的参观安排竟然还附赠隐藏项目——表演一个?鲨鱼呕吐给资助人看。
戴维很无辜地回视。
鲨鱼要吐,他也控制不了,又不是他吐了资助人一身?。反正隔着玻璃,也闻不到恶心气味。
莫伦没在意两位陪同?者的眉眼官司。
定睛看向在水里散开的呕吐物?,其中有个?类圆球物?体。
走进玻璃,仔细观察随水流起?伏的类圆球物?体,上?面有似海草浮动的粘黏物?。
不对!
那不是海草,是人类的假发。
那也不是圆球,而是只剩大半个?头?的人类脑袋。
“两位,你们看那团东西。”
莫伦指了指,“是假发与不完整人头?被鼠鲨吐出来了。”
博格:“什么?!”
戴维:“不可能,鲨鱼胃液会分解……”
不等戴维说完,半个?脑袋朝他所在位置飘来。
隔着玻璃,他与那颗脑袋仅剩的一只眼珠正对上?。
气氛突然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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