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ven摇摇头,答复道:“没,如果封徵雪在这次的医书院副本之后,各项指标都符合目标要求,是否将RTO算法在他身上的实验,也应用至其他异常玩家的脚本里?”
张恒:“当然,不过还是要先请示梁工。”
Seven:“好的,那我没有问题了。”
张恒:“那你继续记录封徵雪的情绪脑波,不要马虎,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期——等A国的接应来了,一切好说。”
张恒话毕就走了,Seven望着他的背影,定了定心神,领命之后,就继续记录封徵雪的情绪脑波,然而越在这监测室里坐着,越看便越觉得古怪。
封徵雪真的会因为剧本上的一段安排,难过到那种近乎崩溃的峰值吗?
如果是普通人,也的确很正常,就像刚刚张组长说的那样,但是那是封徵雪,一个人过Top级难度的封徵雪啊?
之前蔺司沉护着他,这人的光芒还没这么盛,但最近那几个副本都是这人自己过的,还没满级的玩家能打出这种战绩,再加上这人本来的前世经历,Seven实在无法相信,封徵雪只因为这么剧本上的两行字,就达到了他们目标所需求的情绪值。
这个情绪值一但确认,就标志着RTO系统通过计算,对他这位“异常玩家”的控制很成功,今后要是接入其他客户,譬如命悬一线的大佬生命垂危,想要让自己的意识求得永生,就可以用“异常玩家”的这种途径实现存续,而现在他们的项目组,对封徵雪情绪的研究若是成功达到了目标值,便是表明,他们可以从一系列的任务动作中,实现对异常玩家精准的情绪控制。
那在不久的未来,系统多半就能像控制Npc的行动一样,控制这些异常玩家,使他们完全受训于他们设定的游戏规则。
所以按理说,封徵雪的情绪终于达标,应该是一件喜事,可是Seven望着屏幕里的那个长发及腰的背影,阳光透过古老的窗棂洒在他身上,他的动作轻柔而缓慢,一种美丽且脆弱的破碎感既真实又虚晃。
美人落泪固然美丽,但换句话说,这美人儿刚刚被他心爱的人违背意愿地强干三小时都没现在这么剧烈的起伏,现在的落泪的确有点突然啊……美得像假的一样。
“Seven!你还没好吗?”一个女性研究员踩着细高跟,有些嫌弃道,“怎么样?数据核好了没有?”
Seven将顾虑又与女同事一说。
女同事另辟蹊径道:“那你的意思是,封徵雪是在刻意表演难过?故意达到的情绪峰值?”
Seven:“我没这么说。”
女同事:“你最好也别这么说——这怎么可能?他就算知道我们在监视他,不可能连我们行动的这种细节也知道。”
Seven沉默良久,点点头:“确实,RTO系统无孔不入,封徵雪和蔺司沉也没有其他交流。”
同事冷笑:“所以啊,像你们这种理工男是肯定不会明白咯,情绪的崩溃往往是最不经意的一瞬间,就像雪崩,都是累计的结果,本来就很正常——好了就拿过来,别磨叽了。”
Seven这才终于接受了这种说法,又忧心忡忡地看了屏幕一眼,才将记录好的数据都交过去。
“好了,蔺司沉和封徵雪的数据都达标了,可以暂时将对他们的检测,从S类放到A类——他们现在完全在控制内,如果系统不警报,基本不会出问题。”同事道。
Seven点点头,“好的,那我去接着做下一个副本的工作。”
“嗯。”
与此同时。
那方方正正的检测屏幕里面,那瘦削的背影也动了下。
长长的袍袖滑落,露出纤细如暖玉般的手腕,赫然明显的捏痕在手腕处已返了青,估计再用不了多久就会变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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