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艾林亚在安慰林佩,希望他不要太过悲伤。
林佩沉默了一会儿,垂下黑沉的眼眸。
他说他第一次发现原来人对死亡感到的悲伤,也会有所不同。
艾林亚问他为什么。
林佩的呼吸很沙哑,隔了很久很久,说:我只是发现…我好像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在乎他。
可伊野已经不在了。
林佩喃喃地重复着。那个青年已经不会再走到他面前,哪怕油嘴滑舌也好,装腔作势也好……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记者第一次在这名以铁血肃穆著称的将军身上感到那样强烈的悲伤,他忽然有些记录不下去了,默默将笔收起来,朝着那副黑白相里漂亮到惊艳的青年躬了躬身。心想还是算了,今天这么不好的日子,没必要做这些。于是他转身出去,快离开大厅时和一名青年的肩膀撞上,记者连声说了两句抱歉,抬头时微微愣住。
他记得这个人,是十二席的弟弟。
对方没什么表情,穿着一身黑的西装,脸孔冷白,被撞了肩膀也没有反应。
丧礼已经接近尾声了,其他宾客都开始陆陆续续离开,但青年却径直走到照片前,坐在那里,背影在昏沉的光下显得格外孤独。
他坐在那,一动不动地守着照片和空荡荡的棺材。
记者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他觉得这个青年有些可怜,但又对他感到有些恐惧。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和他对视的那瞬间竟然有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穿心肺,就好像被一条含有剧毒的蛇咬住了灵魂的致命点。他心有余悸地搓搓胳膊,赶紧快步出去。
教堂在背后缓缓阖上,烛火撕咬着黑暗,只留下了坐在棺材边的那名金发青年,
逐渐和黑暗融为一体。
*
身体好沉…好酸……
伊野在漫长的黑暗里试图用力睁开眼睛,但他觉得自己可能被鬼压床了,否则怎么使劲睁都睁不开!脑子嗡嗡地响,好像有无数只蚊子在他耳边乱叫。
难道他被炸死之后,掉进了什么蚊子的栖息地里吗?
别吧,这也太可怕了,还不如被掉进虫群堆里呢。
“今天给他喂过食物了吗?”
一道男声忽然穿过嗡嗡的鸣叫钻进来。
谁?
哦……一定是他被炸之后,白川他们把自己捡回去了吧。
“刚做好,这不正准备喂呢吗。我说……给他注射点营养剂不就好了,每天给他喂吃的,一天两天还行,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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