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颂宜垂头,将手中的平板搁置在一旁。
掀开搭在膝盖上的被子,“你应该还没有去小食房吃晚饭吧。”
“正好,我现在事情整理得差不多。过去让梅姨将晚饭热一热,正好顺便熬一盅银耳莲子汤。”她趿拉着拖鞋。
“周颂宜。”
靳晏礼看着将要走出房门的人,伸手攥住她的手腕。
周颂宜的背脊一瞬间僵硬,很快恢复自然。
她缓缓转过头,眉间似不解,“怎么了?”
“夜里起风了。”他伸手替她拢了拢微微散开的领口。见她不着痕迹地往后退去一步,只当没看见。
眼中的神色沉了沉,“我去熬。还有没有想吃的?”
周颂宜盯着他的眉眼。
又是这样。
她拂开手,长叹一口气,“我不饿。”
*
话虽如此,却不知他为何如此莫名坚持。
准备拉住他的手慢了一步,只堪堪抓住他的衣角。
靳晏礼推开隔扇门,细碎的咯吱声在寂夜里回荡。
卧房里的那扇镂空雕花木饰窗,窗牖敞开,盈盈白月泻了满阶流光。
不过眨眼的时间,和风刷过竹梢,细细挺立竹影斑驳于白墙,周颂宜眼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穿山游廊拐角中。
她欲言又止的话语,最终还是咽回了肚子里。
目光渐渐收回,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消息弹窗不停地震动。
企业微信里未读的消息,瞬间又被一连串新的消息覆盖。
师姐褚昭朝在群里发了一则信息收集表格。
褚昭朝:【这个表格里面是下周末的团建活动地点,大家记得在里面进行选择。最终少数服从多数,得票数最多的地点,我们下周的团建活动就选址在那里了。】
周颂宜粗略浏览了一遍,随后便退了出去。
她不大爱参加这类活动。
或者说,在腿疾严重到不能下地的那几年里,她就厌烦这种活动。
只是那时候还年轻,自尊心强烈,情绪敏感,因此对这种需要运用到双腿的活动格外恐惧。
这些年,虽然腿病有所好转。
可思想已经形成闭环,内心的敏感与脆弱有时不是能随着时间的流逝与双腿一同好转的。
因此,她对于这种活动多数时候都是选择性视而不见。
只不过和褚昭朝的私人关系尚且不错,这次活动的组织者又是她本人。
周颂宜想了想,还是给对方发了消息过去:
【师姐,这次团建我就不去参加了。提前预祝你们玩得愉快】
褚昭朝的消息回得很快:
【好的呢/沮丧 我只能再接再厉,争取下次团建把你拐带出来。】
周颂宜:【哭笑/哭笑/哭笑】
褚师姐:【颂宜,你的地方文化文稿写得怎么样了?】
【组长刚才在催进度了。争取在周一上班前,将写好的文稿发到她的邮箱里。】
【要是时间上来得及,你写完之后发我邮箱,让我先过一遍也是ok的。】
周颂宜:【好的。】
【那就麻烦师姐了,我这边处理得差不多了,大概下周一之前可以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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