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路千里先把他那边的被子掖好,在迅速地钻进被子里。
入夜之后,春寒料峭。
同尘在被窝里闻到扑面而来的岩兰草香。
但平时被子里不会香的这么迅速浓烈,除非有人用体温炙烤着。
“你用了我的沐浴露。”
同尘确信地说。
关了灯之后,只有窗帘外漏进来一点光,同尘黑曜石一般清亮的眼睛直视路千里。
“咳咳咳!”
路千里低头捂着嘴巴咳嗽了两声,同尘的嗅觉也太灵敏了。
“刚刚在浴室不小心挤出来一点。”
言毕,路千里伸手半环住同尘,两人挨得紧凑了些。
这会儿不是一个适合开暖气的季节了,但夜晚还浸入一些凉意。
路千里像一个巨大的暖炉,同尘不会像夏天一样一脚踢开路千里。
他的左手臂放在同尘枕头上方一点,同尘尘不会枕的,嫌弃路千里手臂太硬。
同尘伸手戳了戳路千里手臂,线条流畅地延展至手肘,每一寸肌肤下都仿佛有细密的力量之弦在轻轻绷着。
路千里绷紧,肱三头肌与肱二头肌相互呼应,形成了若隐若现的起伏,他呼吸急促了一些。
“干嘛?”
同尘不满地戳戳他,问,“怎么越长越结实了?”
同尘不着痕迹地捏了捏自己的手臂,肌肉薄薄的。
他善于提笔,却缺少运动细胞,手臂连色差都没有。
路千里骄傲,“这是肌肉!”
“……”
同尘翻过身,闭上眼说,
“我要睡觉了。”
路千里从善如流,手臂隔着被子,轻轻搭在同尘腰间。
这样的力度不足以给同尘尘压迫感,因而同尘不会挣开他。
半夜,同尘是被热醒的。
同尘擦了擦额角的细汗,努力把脚伸出去透透气。
无奈被子尺寸太大,他得绷紧脚尖才抻的出去一截。
于是同尘便从双手开始使劲,他想把路千里隔着薄被贴他腰间的手抬起来。
路千里在睡梦中感觉到有人在瘙痒,于是手臂稍稍用力,径直环抱住整个同尘。
同尘,“……”
他整个人都被路千里裹在温热的怀抱里,原本清冷苦调的岩兰草被焖的浓烈,还夹杂着甜甜的西瓜味。
同尘开始试图转过身,挣扎的动作间,仿佛置身于会自动锁紧的大网,路千里闷热的身体越靠越近。
卒然,同尘的后腰被一个硬东西戳了一下。同尘眼睛倏地睁大,他呆愣地僵在床上,愣了好几秒,终于意识到那是什么。
同尘,“???”
他不敢动了。
次日,路千里被闹铃吵醒。他下意识伸手抱住旁边,却扑到空气和一个枕头
路千里倏忽惊醒,他坐起来揉揉眼,身旁被窝早就凉了。
环视房间半圈,同尘正端坐在书桌面前,台灯调成微弱的灯光。
路千里便站起来,打开大灯。
走到同尘身边把护眼台灯调亮。
“下次直接开大灯。”
路千里说,他伸手探同尘手腕温度,是凉的。
对方身上穿着睡衣,但还算自觉的披了一件外套。按照路千里以往经验来说,应该不会感冒。
同尘缩了缩手腕,但动作细微,路千里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他向天花板打了一个大哈欠,还有些困顿,
“尘尘,为什么起来这么早?”
同尘手指笔下,
“给你制定一点学习计划。”
人为压制一下高中生外溢的活力。
路千里站在原地,看着本子上密密麻麻,一时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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