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远处的目光收了回来,落在重华宫大长老身?上,霎时便有沉重威压如?山岳倾崩,皆降于他身?。
原本自?恃修为的大长老也不由面?色微变,当即祭起体内力量相抗,但原本挺直的脊背,还是在于他而言也重逾万钧的压力下逐渐沉了下去。
身?上法衣禁制明灭,接连发出破碎声响,在众多仙神瞩目下,重华宫大长老悬空的左膝终于重重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令整座后山似都为之晃动。
他半跪在地,抬头看向溯宁,脸上青紫交加,煞是好看。这么多年来,做惯了重华宫地位尊崇的神君,他又如?何还能容忍低下头来,何况还是向出身?半神的溯宁低头。
重华宫神君有意相助,只是在上神威压下,根本不可能近得他身?。
周围投来的视线在重华宫大长老感知中仿佛都饱含戏谑,他心中暴怒不已,运转周身?神力,将拂尘向溯宁甩出。
拂尘麈(音同主)尾骤然长了数丈,铺天盖地般向溯宁卷来,她眼?底赤色闪过,麈尾顿时无火自?燃,在空中飘散开来。
也是在此时,重华宫大长老借势而起,血脉力量汇聚,将要显化出法相。
换作平日,溯宁或许不介意与?他周旋片刻,见识一二重华宫的术法,但眼?下,她却没有这样?的闲情?。
于是隔空抬手,明光氏的道则便已交织成无形锁链,将他困死其中。
在场仙神难以窥见道则存在,因此只见大长老面?上纹印一闪而逝,身?后将要成形的法相便骤然破碎。
就这般简单?
未曾见过上神出手的仙君有些回不过神来。
蒙受道则反噬,重华宫大长老本就摇摇欲坠的身?形再难以支撑,双膝坠地,口中鲜血喷溅,混杂着暗金的血液染红了衣襟。
也是在此时,待在溯宁怀中的南明行渊向前一跃,竟是毫不客气地将法相破碎的力量都吞噬。他从?空中扑落,心满意足地回到溯宁脚边,雪白长毛如?同银缎,也显出几分威风凛凛来。
见此,重华宫门下神族皆怒视向他,不过是只低阶魔物,也敢在重华宫放肆!但就算南明行渊只是低阶魔物,如?今有溯宁在,他们又能将他如?何。
有恃无恐的魔物依在溯宁身?旁,颇有些得意模样?。
局面?僵持,天婴脸上不由浮起沉重忧色。她并不想见重华宫与?溯宁敌对,但眼?前的事会如?何发展,显然不是她能决定?的,只能默然站在一旁,静观事态发展。
一众仙神的注意力都在溯宁与?重华宫的争端上,只有鸣微看着南明行渊,心下又生狐疑。便是重华宫大长老破碎的法相力量,也不该是低阶魔物能吞噬。
他到底是什么?
未等他想出头绪,姿态狼狈的大长老怒声向溯宁道:“不过是个流着人族血脉的半神,也配我等称上神!”
“昔日苍离天大劫,若非你怯战而逃,如?何能活到如?今?!”他一字一句开口,话中像是淬着毒,“凭你这等卑劣品性,也敢称瀛州弟子,当真辱没了瀛州声名——”
随着话音落下,后山之地蓦地一静。
溯宁神情?漠然,还未等她说什么,鸣微已经?上前,口中质问道:“神君此言何意?!”
神族中流传的谣言,还没来得及传到栖梧州。
到如?今,也不必再留什么情?面?,有重华宫神君厉声反问:“昔日苍离天大劫,苍穹殿麾下尽皆陨落,为何独她幸存?!”
“难道她的修为,还能与?鸿苍帝子相比?除了畏战逃脱,如?何还有更好的解释!”
鸣微笃定?溯宁绝不可能畏战,只是她如?今记忆不全,对自?己?过往三千余载的去向也知之不详,他一时竟不知如?何为她辩驳。
见鸣微被问住,周围议论?声也骤然大了起来,身?在此处的仙神竟有不少都对传言已有所耳闻,眼?下重华宫揭破此事,便克制不住地议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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