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夫人生产在即,彦学先在这里道贺了。”
沈章苦笑:“夫人在产房历劫,我却不能陪伴,实在有愧。”
“哦?这是为何?”
“陛下命我明日去京外行营犒军,公事为大,分身乏术啊,我这心焦似火烧。”
“原来如此,”周彦学淡定抿了一口茶,缓声说道,“犒军不是什么大事,又不一定非要你去。”
“你又不是不知,行营的兵虽少,但也是代表天下兵将接受这天恩,总不好随便在下面找个人去,如今除了我,还能有谁……”
沈章话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紧紧盯着周彦学,两步并作一步走到他跟前,把住他手臂激动说道:“彦学真乃及时雨!为兄难处你已明了,恳求你帮我这一次啊!”
周彦学惊讶道:“文怀兄这是什么意思?”
“犒军此事虽户部掌明细,但也份属军礼,如果贤弟能答应帮我去犒军,为兄来日定携妻子登门重谢!”
“这……”
“彦学若答应,我立刻上奏,这等小事圣上定能应允!”
周彦学“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如此,好吧。”
沈章欲泪,拉着周彦学急急入宫面圣。皇帝体谅他家事,果真立时答应了。礼部下仪仗之类的物什齐全,周彦学便随户部下级官员清点明细,一概事务半日便利索完成,待明日去行营交接即可。
次日蔺昂看到来的是他确实有些讶异,谢恩接旨的时候周彦学拍拍他手背,示意有话跟他说。不远处的下属们正热火朝天的按明细交接物资,蔺昂负手与周彦学并肩沿营房慢慢走。周彦学简单说了下沈章的情况,最后还不忘加上一句:“沈大人与我是同期,自然不好推脱,所以就贸然过来了。”
他本来还想再解释几句,以表示自己是不得已的,但怕说多了反而显得刻意,犹豫间错过了话头,周彦学心里有些怏怏,索性不再说了。
世人只知周侍郎玉山容貌八斗才情,自是恣意洒脱出口成章,哪里会知道他也会怯懦地斟酌一字一语,生怕说得不好惹人憎嫌呢。
今日虽然是公事,但来回有些路程,周彦学穿了轻便的淡色常服,蔺昂走在他身边,依旧是淡淡的梅香围过来。他自然不知道眼前这人内心挣扎,二人默默走出一段距离,他开口问道:“大人是有什么事情嘱托么?”
周彦学才道:“多谢前日将军捎我一程。”
蔺昂摇摇头,只是说:“永王不宜深交。”
周彦学哪里用他提醒,两年前的亏他能记一辈子。
京郊营房临近京山,蜿蜒下一条河,不到十丈宽,河对岸便是村庄。两人在河岸一棵桂树旁边站定,有风过时些许桂花飘落河水,周彦学抬手捻破一点桂花,指尖甜香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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