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龙虎山,是难得的道医。那方子我也找了太医旁敲侧击地问过,并无不妥之处。”
“郭氏即将生产,到时让稳婆悄悄地将孩子的脐带收起来给祝先生入药,妹妹的身体也就有了希望。”他也没有隐瞒自己对郭氏的顾忌,交代父亲母亲勿要将此事往外说。
安国公和端敏长公主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明德费心为妹妹寻医,比我们这些与妹妹血脉相连的家人不知好上多少。母亲又有什么资格指责他命硬?”姜曜嗤笑了一声,声音泛冷。
“若他真能治好你妹妹,母亲愿意为那日的举动向他赔罪。”因为长子毫不尊敬的态度,端敏长公主显得有些激动,她当初难道不是为了姜昭好?
“但愿如此吧。”姜曜闻言,叹了一口气,赔罪是小事,治好妹妹的身体才是真正重要的大事。
妹妹的身体若好了,他这个兄长也能减轻一些负罪感。至于,安国公府……谁又想在乎?
姜曜不再开口,内室一时陷入了沉默,只能听到端敏长公主激动的呼气声。
而外间,守着的一男一女两人,一人眼观鼻鼻观心,一人眼神却在微微闪烁。
***
是夜,所有宾客都已经离开,靖王府恢复了平静。
新房中,宋令仪端正地坐在喜床上,凤冠霞帔加身。她平视着前方隐隐绰绰的高大人影,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方才靖王已经来过了,按照规矩,她此时早该换了衣服沐浴。可是,靖王府的嬷嬷们安静地仿佛没有她这个人,宋令仪就不敢轻举妄动,依旧顶着厚重的大礼服。
“吱呀。”房门处传来一声细响,靖王进来了,宋令仪紧张到心跳骤停的地步。
靖王看了她一眼,发觉了她的紧张并未说什么,而是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后,又往另一个空着的杯子里面倒酒。
原本这杯酒该是宋令仪这个靖王妃饮下,然而,靖王的眸光盯着那酒杯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手,一口饮尽。
“去服侍王妃沐浴更衣。”他喝下酒开口吩咐,几个嬷嬷簇拥着宋令仪进了净房。
靖王一个人坐在桌前,便一杯酒接着一杯酒喝了起来,面无表情,只一双眼睛幽深晦暗,深处像是漆黑的墨,浓郁地化不开。
他今日大婚,可她今日连公主府的府门都没有出过。
“王爷,我、妾身好了。”靖王喝完了整整一壶酒,宋令仪战战兢兢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小声地开口。
靖王身上沉郁的气质和绷着的脸色令她感到害怕。
闻声,靖王抬头,森冷的眸光注视了她一眼,话都没有说一句,直接伸手指了指床铺。
嬷嬷们退了出去,宋令仪按照他的指示僵硬地躺在床上,紧紧闭上了眼睛,手指头下意识地摸着手腕上的五色结。
五色结是郡主那样尊贵的人送给她的,定能保她平安。
然后,宋令仪便听到了由近及远的脚步声与开门的声音,许久后她睁开眼睛一看,靖王他已经离开了。
桌面上两只酒杯并在一起,酒壶已经空了。
宋令仪恍惚了一会儿,安心地抱紧了被子,一个人入睡。
她心里害怕沉默寡言的靖王,靖王离开正合她的心意。
***
夜深人静,安国公府的正院,一个人影左顾右看,悄悄地摸到了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递出去一张小纸条,拿回了一小盒的金银珠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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