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岱兰说:“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叶熙京松了口气,重新笑了。
“我就知道是那小——”
“不过确实有点暧昧,”千岱兰说,“之后就不搞了——我是说,你放心。”
叶熙京倒吸一口冷气:“什么?暧昧?我放心什么?”
“你放心,”千岱兰说,“从今往后,我就不搞你哥了。”
叶熙京又猛地倒吸一口冷气。
“不是,”他失声,“你——”
“我什么我?”千岱兰侧身,问,“你不喜欢用’搞’这个词吗?那我用了你常用的词,就是想让你听明白,你怎么就不懂呢?我和你哥前段时间确实暧昧了点,不过之后没了——这样很难理解吗?”
叶熙京一张脸又白又红。
白的是被风吹的;
红的是被千岱兰一巴掌打的。
“你怎么会看上他?”他失声,“我哥今年都多大了?你怎么可以不为我想一想?我是他亲弟弟——”
千岱兰冷冷地说:“同父异母的。”
“我还是你的男朋友——”
千岱兰不耐烦:“已经分手的。”
她真的没有耐心了。
刚经历过那样的争执,现在没有将叶熙京推开,已经是有足够的涵养。
叶熙京也看出她的不耐烦,毕竟是谈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小情侣,他脸色铁青,说了声“我会找他算账的”,抬脚就往酒店里走。
千岱兰想叫住他,问他,算什么帐?
暧昧是两个人才能搞起来的,一个人单方面搞的那叫性骚扰。
她只是和他单身的亲哥搞暧昧,又不是和他亲爹搞,没有插足他原本就不是很幸福家庭,也没有伤害任何人——
作为前男友的他去找叶洗砚算什么帐?
但千岱兰现在真的太累了,疲惫影响大脑的发挥,她现在头壳中都是嗡嗡的、空洞的回音。
眼看着叶熙京快步迈入酒店,她心想算了随他们去了,留给叶洗砚头痛去吧。
她疲惫地站在路边,想打个车,但杨全开着车来了,小心地说,担心她晚上的安全,送她回去。
杨全没说主语,千岱兰也知道是谁。
她没拒绝。
因为她真的太累了。
上车后,千岱兰就闭上眼睛,她想自己应该好好休息,应该从这些事情中抽离;明天早上八点还有课呢,两大节课,中午要去北食吃,然后好好睡觉,再盯盯殷慎言提到的爬虫进度,催催麦神奇工场里的做货进度;
最近,淘宝上很多盗她图卖劣质品的店,但赵雅涵提到某家打着’尾货’名气的店,卖的东西和千岱兰店里的很像……
她需要做的事情很多。
日理万机的千岱兰不可以在今晚伤心、哭泣。
“皱眉长皱纹,哭泣掉运气,”千岱兰低声,“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
没事的。
无论叶洗砚之后怎么做,都不要去想了。
人的焦虑、内耗,多半来源自对未知事情的想象,而这种想象大多是杞人忧天的自我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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