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千岱兰犹豫了一下:“这个还是算了。”
叶洗砚不勉强。
“我感觉哥哥现在应该需要我,所以我就来了,”千岱兰伸出手,“你看,这个季节的橘子超级甜,但是为了见你,我整整24小时都没吃橘子哎!是不是很棒?”
吃橘子会让皮肤发黄,她已经努力控制。
“非常棒,”叶洗砚笑,“我在想,有什么东西,适合奖励给这个为见我、足足24小时都没吃橘子的聪明姑娘。”
“那就算了,”千岱兰摇头,“我想见你,又不是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好处。”
“哦?”叶洗砚俯身确认,“真不需要我的帮助吗?”
千岱兰还是摇头。
她觉察到了,现在叶洗砚的确很疲倦、很累。
她没有答应梁婉茵,但也认可了对方一个观念——很多没必要的事情,就不要拿来让叶洗砚费心了。
千岱兰又不是没有其他处理的办法。
她没有讲梁婉茵,没有提梁曼华,更没提梁亦桢;这些乱糟糟的烦心事,不该在这个时候提起。
梁婉茵帮她拍了一组好看的照片,po在社交平台上做免费宣传。作为回报,千岱兰将那串昂贵的Mikimoto珍珠项链借给梁婉茵去拍某组商业片;
至于现金流,千岱兰初步打算,将自己手上的一些奢侈品和不必要的东西买一卖,然后低价处理一批货物,凑一凑钱,也没太大问题。
其实她也没想着向叶洗砚求助。
吃过饭,雨也停了。
两个人并肩散步,这一高端小区的绿化维护得很不错,异木棉开得一团一团,驱不散的片片香云。
叶洗砚终于问起千岱兰,今晚打算住在哪里?
实质上,他想邀请千岱兰住在家中,但这样的邀请,似乎有些过于暧昧。
毕竟千岱兰知道他对她有想法。
初次时的对话历历在目,那天,千岱兰拒绝他很多次,不肯住进他的家中——那之后,叶洗砚尝试去理解过,遗憾仍以失败告终。
唯一的收获,则是意识到千岱兰掩盖在嘻嘻哈哈之下的敏感,唯利是图下面的尊严。
然后,叶洗砚看到千岱兰露出如梦初醒的神色。
“糟了糟了,”她飞快看向叶洗眼,只一眼,“我满脑子只想着哥哥,忘记订酒店了。”
她的眼睛太漂亮,叶洗砚无法从这漂亮的眼睛中瞬间捕捉到那机警的情感。
下一刻,千岱兰掏出手机,在叶洗砚面前,开始郑重其事地选。
“幸好深圳酒店多,现在也来得及——我订在附近吧,”千岱兰说,“哥哥有什么推荐的吗?上次哥哥帮我订的酒店价格太高了,我还是觉得有点难以负担。”
叶洗砚宽容大方:“没关系,我来订。”
雨后的月光太美,悠悠地落在她衣衫。
深圳的温度比上海高,千岱兰原本穿了件外套,在他家中脱掉,露出两条手臂,无袖的浅灰色长裙知性优雅。
叶洗砚看到她单薄又挺拔的背,裹在这自律的浅灰间。
“还是算了,我还没有很多钱,不能养成这么奢侈的习惯,”千岱兰摇头,“太奢侈了太奢侈了,体验过一次就算了,下次等我赚了大钱,我再去体验这么奢侈的酒店。”
雨水让盛开的三角梅吸足了水,沉甸甸地垂下枝头,夜色和水色下,怒放的花瓣愈发娇艳;这只属于南方温暖的花朵,适应不了北方凌烈的冷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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