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对梁亦桢的称呼太过滑稽,从叶洗砚口中说出,更加重了这份滑稽。
千岱兰想笑,但胃又开始翻来覆去地不舒服,不得已,她再度跑向马桶,企图把喝下去的酒干呕出。
不行。
不行。
只有干呕声。
千岱兰想到了催吐,她伸出手,想要用力抠弄自己的咽喉,去刺激扁桃体,她什么东西都没吃,只能靠这种刺激。
她知道人类喉咙深处非常敏感,只要伸出手指用力一按,就能成功催吐——
刚抬起手,叶洗砚就攥住她手腕。
千岱兰问:“你干什么?”
她现在真是一点都不装了,想说什么说什么,再不维持自己在叶洗砚面前的形象——可能也没什么形象了,千岱兰心想。
更深处的真实,他都已触到。
“是你想干什么,”叶洗砚俯身,他皱眉,看着千岱兰做的美甲,长长的,五个指甲里三个贴钻的,还是那种大钻,边角都很尖锐,“我可不想和医生解释,你如何突发奇想、用指甲上的水钻划破喉咙。”
千岱兰说:“但我现在非常难受,必须得吐出来——”
那些酒精在持续不断地伤害她的胃。
她刚才的确太拼了,太拼了。
为了能报复紫姐,为了能彻底搞垮她,让这些人重视、调查紫姐的店,千岱兰不惜故意穿假冒的JW,冒着“穿山寨货被当众揭露和嘲笑”的风险来引起他们注意,让他们知道现在JW的声誉已经大受影响;
为了能和这些人结交,为了能拓展更多人脉,千岱兰明知短时间内喝这些烈酒、还是混合起来、各种各样的烈酒不好,但她还是会喝,笑容满满地喝,只为展示自己的聪明头脑和能力,哪怕胃会因此受伤。
太过爱惜脸面是成功的一大障碍。
只要能达成目的,脸面,健康,千岱兰都可以不要,都可以暂时舍弃。
叶洗砚紧紧地扣住她的手腕,他俯身,将千岱兰从地上带起来,将人按在洗手台前。
千岱兰从占据一面墙的干净镜子里看到满面绯红的自己,在这一刻,她忽然间意识到了,为什么刚才叶洗砚会不顾礼节地跟她进房间。
因为她看起来下一秒真的会酒精中毒而死掉。
那些酒精在她身体中流淌,龙舌兰,长相思,西拉子,它们让千岱兰的皮肤呈现成一种透明又浮艳的红。卷发散落,那颗漂亮的发夹歪歪斜斜,欲掉欲不掉地挂着。叶洗砚站在她身后,为了配合她身高,也俯低身体,从镜子里看起来就像压在她身后,实际上,千岱兰清楚他一点都没碰到她的身体。
“你现在越来越烫了,”叶洗砚说,“最好立刻吐出来。”
这样下去,她有可能酒精中毒。
想把酒对身体的影响降到最低,就是在喝完后立刻催吐。
千岱兰还想反抗,但两只手已经被叶洗砚按住——待他一松,为了保持平衡,千岱兰不得不双手压住洗手台,洗手台的台面是一整块冰冷的大理石,刺激着她的掌心。
刚站稳就被大理石冰到的千岱兰,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下巴被叶洗砚自后握住,他垂着眼,洗干净的右手中指果断地探入她的口腔,指节顶开牙齿,不容置疑地挤开舌头,穿过柔软温热的腔壁,直接压入咽喉,果断一按。
呼吸一窒,像被掐住喉咙。
千岱兰说不出话了,她只觉得胃中翻江倒海,但现在的嘴巴也很难受,最深处的咽喉少有东西能触碰到,寻常只有那些被咀嚼到松软的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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